等兩人下屋頂時,就見梯子旁立了一個人影。
屋簷下,莫北江提著水壺靜靜站在那,也不知道偷聽多久了。
宋清濘嚇得差點沒一頭栽下去,深更半夜,一動不動杵在那,很嚇人的好吧。
莫北江也嚇了一跳,見她要栽下來,忙扔掉了手中的水壺,要接住她。
好在宋清濘被身後的莫北湖拉了一把,不然不是她死就是把下麵的人砸死。
簷角掛著的燈籠照清了莫北江的臉,宋清濘怒。
“二郎,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站在那裡做什麼!”
原本光明正大站著的人被她形容成鬼鬼祟祟,莫北江臉一黑,冷眼看著她四肢並用的慢慢往下爬,連梯子都不幫忙扶一下。
莫北湖先一步飛身跳下屋頂,幫宋清濘扶住了梯子。
“二哥,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是出來打水嗎?水壺都摔碎了!”
莫北江垂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碎瓷片,抿了抿唇“手滑。”
碎都碎了,隻能賠啊。
宋清濘心疼的看了眼那水壺,瞪了莫北江一眼,又看向莫北湖。
“四郎,這輕功學起來難嗎?你看我能不能跟你學上兩招?咻的一聲上下屋頂,感覺超酷的!”
莫北湖一言難儘的看了她一眼,搖頭“你沒這個天賦。”
宋清濘“……”
“沒有天賦我可以後天努力的啊,你就招我兩招,下次再上屋頂我就可以不用梯子了。”
莫北湖在她熱切的念叨下迅速逃離現場,宋清濘追了上去。
莫北江看向簷下追逐的兩人,眼中難得的浮現出了一抹溫潤柔和。
翌日,晴空萬裡。
莫北湖一大早就跟著莫北河他們吭哧吭哧往馬車上抬箱子。
看上去又恢複了以往的活力四射,還和秦臻爭著趕馬車。
秦臻見自己的好朋友終於是不再繼續消沉,哪裡有不肯的。
不說駕馬車,就算莫北湖要駕天上的月亮,他也會努力想想法子。
兩個家夥鬨鬨騰騰的,前行的道路有了歡聲笑語。
其他人昨晚都聽到了莫北湖的喊聲,他們當時還打開窗朝屋頂上看了一會。
見他今日恢複了往日的神采,大家都為他感到開心。
官道上鋪了厚厚一層枝葉,都是昨日禁不住狂風暴雨摧殘落下的。
馬車行在上麵發出沙沙的破碎聲,被旁邊那輛華麗寬敞的馬車發出的滾輪聲掩蓋掉。
原本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昭瑤郡主要怎麼走,要以什麼樣的速度前行,都不是他們能管的,他們也不想管。
但昭瑤郡主的馬車一大早就跟在他們的車旁,與莫北湖駕著的馬車不前不後的並行著,倒是把宋清濘他們那輛車擠到了後頭。
官道寬敞,夠兩輛馬車並行,三輛就不夠了。
莫北湖不願與這些人並排走,便慢悠悠的駕著馬車等後頭的莫北河上前。
可沒多久,顧昭瑤的車夫又會將莫北河擠走,和他並行。
莫北湖那個氣啊,來來回回與那車夫杠上了。
要不是他們人多勢眾,馬車裡的人又是郡主,他都恨不得將他們的馬車撞下官道,摔死他們。
馬車裡的兩個孩子昨天一進客棧就睡下了,就半夜醒來喝過一次粥。他們原本安安靜靜的由張母和閔秋果抱著,不吵不鬨的,乖得不行。
可被顧昭瑤的車夫幾次頂馬車,車廂搖晃,將小琪琪嚇得縮瑟了好幾下。
馬車裡的莫北江和張慕斯原本好好看著書,被這馬車一前一後的停頓擾得有些心煩。
莫北江推開車窗,朝旁邊馬車裡的人冷聲問“郡主這是何意?”
顧昭瑤見到莫北江,立馬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