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聞言冷笑:
“魚死網破又如何?你這等邪魅死不足惜。”
女子聞言,也不顧淩亂的衣衫,從大樹身後顯出身形,一雙魅光重重的眸子盯著王扶,微微咬了咬嘴唇,這才開口:
“奴家雖然靈力所剩不多,但臨死反撲,不說拖著公子同歸於儘,但讓公子重傷還是能做到的……”
“烈火門那老男人死在這裡,相信烈火門的修士已經再來的路上,公子以重傷之軀,可保證一定能逃得生天?”
“不如公子和奴家放下恩怨,合作一番,共謀長生大道豈不美哉?”
女子的話讓王扶沉吟下來,儘管他表麵平靜,讓人看不出想法,但心裡卻是有些掙紮,當然不是因為對方所說的什麼合作,而是他有些摸不準這個邪門女子是否真的還有什麼臨死反撲的強有力手段,畢竟在自己劍陣之下以如此怪異的方式逃脫,若真還有其他什麼類似的邪門手段,自己說不準還真有可能重傷。
細細一想,王扶並不打算冒這個險。
不過也不能這般輕易妥協,他冷聲道:
“和你這等邪魅合作?我怕連骨頭都剩不下。”
“公子這話說的,旁人哪有公子討奴家喜歡,若是公子願意,奴家隻會好好憐惜公子……”女子見王扶身上的殺意收斂了大半,便又忍不住媚眼一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配上那一身微微淩亂的衣衫,卻是彆有一番風情。
讓王扶好一頓大飽眼福,不過他卻明白要想從這邪門女子身上拽下點什麼,便絕對不能被其牽著鼻子走,隻有自己占據主動,於是他故作皺眉,冷哼一聲:
“收起你那套邪魅手段,我倆還有的談,你若再這般搔首弄姿,王某哪怕重傷今日也定要將你斬下。”
說著,王扶亮了亮手裡的紫霄雷影劍,注入一道金煌劍光,劍氣激蕩,在身前一丈的位置劃下一道深深的劍痕,以表示自己的決心。
女子見狀,微微顰眉,不過也就一瞬便又恢複到先前那般媚眼如絲的狀態,但卻收斂了許多,變得內斂起來,她輕笑一聲:
“那便依了公子罷。”
“不過公子也莫要再稱奴家邪魅邪魅什麼的,叫起來多不好聽,奴家複姓令狐,名喚思思,公子若是不嫌棄,喚奴家一聲思思,奴家也是聽得的。”
“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我隻想知道,你想用什麼東西來買你的命。”王扶冷聲道。
這女子的魅功實在厲害,已經煉到了骨子裡,哪怕刻意收斂,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中也充滿了魅惑之色,也難怪那個烈火門的赤袍修士會被其耍得團團轉。
“公子這話不對吧,什麼叫買奴家的命?若真拚殺起來,我倆到底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令狐思思伸出手指挽過臉頰的發絲,微微一勾,接著說道,“若公子就是這般態度,奴家倒覺得不如豁出去拚殺一番。”
王扶哪裡不知道這是對方討價劃價之測,心頭冷笑一聲,也不應話,而是直接掐死印訣,一道劍印烙上虛空,與此同時一道金煌劍光浮現,與劍印相融……
頃刻間,周圍便再次有絲絲庚金之氣浮現。
令狐思思臉色一變,心裡不免浮現之前那道從天而降的巨劍的壓迫感,有些心驚膽戰,暗啐一口,卻連忙出聲道:
“公子何必這麼著急,想要什麼跟奴家說便是,奴家又不是不給。”
“是麼?我怎麼感覺你想再試試我這劍陣之威?就是不知道你那‘脫衣服遁術’還能不能施展的出來。”王扶止住凝聚第二道劍印的手,毫不留情的嘲諷了一聲。
令狐思思心裡氣急,卻不得不妥協,扯著有些生硬的麵頰,歎了口氣地說道:
“公子你贏了。”
她終是怕死的。
用自己的死亡去換對方重傷?實在不劃算,哪怕真的同歸於儘,那也是不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