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一閃,一襲青衫的青河真君緩緩顯出身形,他看著殘留著銀色光點的古傳送陣,若有所思。
“拜,拜見真君。”興許是冰晶的禁錮之力消失,又或者是控製冰晶的幽芒離的太遠,總之,童侯恢複了行動。
他見著突然出現的青衫中年男子,連忙散去魔尊虛影,元嬰回歸本體,一副虛弱至極、臉色蒼白的跪倒在地,誠惶誠恐。
再無半點囂張。
那一劍的光華曆曆在目。
萬法門那幾座主峰可憑空被削斷了,此刻正傾倒下去,山穀外連綿不絕的滾滾聲浪,足可見一斑。
“沒想到你還是聖血魔尊的徒子徒孫,也罷,文某賣他一個麵子,你走吧,今後莫要再踏出天羅。”文長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顫抖個不停的小角色,並不在意。
“多,多謝真君!”童侯聽聞此話,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一小截,見青河真君似真的放過了他,當即不再猶豫,駕起遁光,消失在山穀之中。
就在他前腳剛走,一陣紅色香風從天而降。
“師尊,可滅了那魔君?”卻是李紅鶯趕了過來。
“未曾。”文長河轉過身笑看著他的弟子,隨後指了指麵前的傳送陣,“他以此古傳送陣逃走了。”
“傳送陣?陣法開啟不是需要時間麼,師尊您也沒有攔住,難道有人接應?”李紅鶯柳眉一顰。
“這倒不是,不過機緣巧合罷了,白寒這廝應是命不該絕。不過他隻餘一縷神魂逃脫,即便獲得機緣重修回來,也得數百上千年了,無傷大雅。”文長河負手而立,風輕雲淡的開口。
“機緣巧合?傳送陣?師尊,是不是王扶。”李紅鶯聽聞此話,先是喃喃自語,隨後看向這片山穀一副遭受鬥法廝殺的殘破模樣,心中似想到了什麼,緊接著美眸一亮,有些複雜地問道。
文長河沉默,旋即點了點頭,歎息一聲:
“你與他無緣,他既決心與你斷絕來往,你也不必再留戀什麼。”
“不必留戀?可是師尊,師娘在青庭湖底躺了千多年,也未見你放棄。”李紅鶯走上古傳送陣,蹲下身子撫摸著此陣餘光,抬起頭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
“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紅鶯忘不了啊。”
李紅鶯小手一緊,一個空蕩蕩的小玉瓶出現,瓶中似乎還殘留著那定顏丹的神妙藥力。
“哎,癡兒……”
文長河神色一滯,微微搖頭。
“罷了,此陣另一端早已被毀,傳送不知儘頭,過些時日,你便隨我去青洲吧……南疆終究是貧瘠了一些。”
“是,師尊。”李紅鶯俏臉一喜,連忙應下。
文長河微微頷首,旋即青袖一揮,卷起李紅鶯便消失在原地。同一時間,一縷青色劍氣從天而降,正好落在古傳送陣上,將這陣法切割成數不清的碎塊,徹底失了效用。
萬法門舊址接連兩次出現天地異象,自然也引得方圓百裡的不少魔修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隨著白寒魔君被青河真君斬滅的消息傳開,所有魔道修士立馬又惶恐不安起來。起初還有魔修不信,但當有人見著天羅國三大魔宗的元嬰老祖紛紛逃離大景後,便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所謂兵敗如山倒,南疆此番正魔大戰最終以魔道潰敗而結束。
甚至天羅國三大魔宗直接退回了天羅國,就連曾經打下的大夏與大齊兩國似乎也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