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練劍伊始，至今二十一年。”
衛夢璃看著滿臉狐疑的葉淩霄，神情平淡至極地開口，眼瞳之中，閃過了幾分迷離的複雜神情。
葉淩霄微微一愣。
卻見衛夢璃繼續說“早先十幾年，我所練的劍，是殺人之劍，一劍出，分高下定生死，那時的我，孤身一人前行，一人一劍，獨行在我心中的武道路上。”
葉淩霄此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衛夢璃那雙漆黑透亮的眸子，想要開口說話，但他經脈被封，自身靈氣枯竭，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直到一人心甘情願地死在我劍下。”
“她的死，改變了我的道。”
衛夢璃沒有講什麼長篇大論的故事，而是看向葉淩霄緩緩道，“從那時起，我拜入師尊門下，放棄了一直以來以殺止殺的道路，轉而專修劍意，殺人劍變為救人之劍。”
葉淩霄眼神一動。
隻見這時。
衛夢璃緩緩將手伸向自己的小腹，那白皙無暇的手，竟仿佛虛幻般，從自己血肉之上穿過，再拿出來時，手中多出了一枚青色劍玉。
劍玉通體翠綠，表麵上閃爍著若有若無的光芒。
哪怕在這血光滔天的畫中世界內，卻已經耀眼無比，仿佛劍玉一出現，便成為了這畫卷中唯一的色彩。
就在此時。
葉淩霄發現，禁錮自己經脈的靈氣消散了，他不知不覺間恢複了部分行動能力。
“三師姐，你到底要乾什麼？”
他趕緊望向衛夢璃問道。
“從我入師尊門下那天，在我經受三絕劍第一道考驗時，便失敗在了第一關先天本源氣上，那時的我，選擇了跟大師姐和二師姐截然不同的一條道。”
衛夢璃唇角依舊帶著笑意，不過這笑容，卻讓葉淩霄有些渾身發顫。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她看著神色越來越沉重的葉淩霄，卻是噗嗤一笑，語氣都輕鬆了很多道，“你怕我用自己的性命來成全你，對吧？”
葉淩霄沉默不語。
衛夢璃伸手在他腦門上輕輕敲了敲“彆想傻事，我這麼自私的人，怎麼會犧牲自己去成全彆人呢？”
葉淩霄一愣。
這一刻。
他是真不知道衛夢璃到底要說什麼了。
後者眉眼含笑，語氣輕鬆道“我選擇的劍道，是舍棄一切自我，修煉最為純淨的無源劍意，這樣為何，我的劍意跟所有人不同，可以化作分身，可以變化一切。”
葉淩霄瞳孔驟然一縮。
衛夢璃繼續解釋“這無源劍意，便是打造神之劍胚胎的基礎。”
這話一出。
葉淩霄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衛夢璃笑道“看來你猜到了，本來，我是打算用這無源劍意，來成全師尊的神之劍，算是……還她一命。”
“不過，她當場便拒絕了我，但我道路已定，無法再改修其他劍道，索性便在這無源劍意上，硬著頭皮走了下來，沒想到，今天……正好便宜了你。”
說著。
她將手中的青色劍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葉淩霄的胸口。
刹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