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諄話音落下,唐安府尹並未繼續多說,隻是退回隊列之中。
朝堂上一片寂靜。
“既然無事,那便退朝,葉梟隨我來!”
隨著話音落下,一眾朝臣離開,而葉梟則是跟著聖駕快速離開。
四皇子看著葉梟的背影,目光閃動。
這時候,二皇子葉胤來到他身邊,微微一笑道:“老四,你知道嗎?父皇對老三的偏寵,絕非你我能比,我已經聽說早晨的事情了,又有什麼用呢?死了一個區區王昌,隻要沒有鐵證,栽不到他頭上的!”
四皇子看著他,搖頭道:“二哥說的什麼?我不清楚。”
“哼,清不清楚,你自己心裡知道!”
葉胤離開。
四皇子卻不以為意。
喃喃道:“有用沒用,做過才知道。我從來也沒想過,真的能把這件事情栽在他的頭上!可有些時候,栽贓不需要治罪,臟汙滿身,有口難辨,也就夠了!”
禦書房,葉梟站在葉諄麵前,而在他旁邊,則是鎮撫司贏招!
葉諄隨手將唐安府尹呈上的奏折扔到一旁。
看向贏招問道:“去查過了嗎?”
贏招趕忙躬身回答:“啟稟陛下,查過了,屬下初步懷疑,是那車夫所為!”
“為何這麼說?”
“首先,當夜確實有人襲擊,這是不假,可是從傷口來看,都是鋼針刺其四肢,指甲,明顯並無殺人之意!其次,刀鋒傷口入體緩慢,不似高手所為。結合現場並無他人,屬下認為,第一懷疑目標,應當便是那個車夫!”
葉諄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葉梟,繼續問道:“興許是心懷恨意,想要將其虐待後,再殺呢?”
“若是如此,屬下以為,以當時的情況,將人綁走,慢慢折磨,最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才更符合正理!而不是倉皇對其進行一些粗淺的折磨,便將其斬殺!”
一旁的葉梟聽完贏招的分析,心頭一鬆。
原本他還以為要費些口舌,沒想到,真相似乎並不複雜。
這時候,葉諄看向葉梟,笑道:“怎麼樣?被千夫所指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葉梟一臉輕鬆。
“案子不是你做的,但是事情,還沒完!”葉諄輕聲道:“朕現在,命你和贏招一同查探此案!”
此言一出,葉梟眉頭微皺,說道:“父皇,很多人懷疑這案子就是我做的,若是現在由我去查,如何能服眾?”
“不是你查,就能服眾了?”
葉諄拿起旁邊一張字條,隨手一甩,笑道:“看到沒,宮外傳回的消息,現在唐安城中,到處都有人在說,是你挾私報複,殺了當代大儒!”
葉梟無言以對。
隻聽葉諄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即便是皇帝,也要對這些讀書人禮讓三分嗎?”
“因為他們,就是曆史的書寫者!”
“因為他們,能肆意評判先人的功績!”
“無論是非功過,千百年後,如何而知?無非就是從這些讀書人所寫所撰中尋得!”
“真假對錯,都是他們而定!”
“便是百姓個個說你好,可隻要你得罪了他們,千百年後,你興許就是曆史的罪人!”
葉諄看著葉梟說道:“現在,你的事情,都是這些讀書人在說,在傳,即便是朕查出真相,發布皇榜,隻怕也有人會說是朕有意回護,以那車夫抵罪。這件事情,關乎你之名聲,朕也懶得去管,事情交給你,如何處置,結果如何,都看你自己!”
葉梟皺起眉頭道:“那這豈不是個死局?不管查清與否,臟水都潑在我身上了。”
“哈哈哈!那朕可就不管嘍!”
正說話間,一個太監進來稟報道:“啟稟陛下,梁晴在殿外求見。”
“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