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一臉幸災樂禍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蔣昭儀,她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後怒不可遏道:“珍芳儀,你這是什麼意思?”
薑昕玥沒理她,繼續盯著小太監:“沒聽見昭儀娘娘問話嗎?你指著她是什麼意思?”
小太監閉了閉眼,身子瑟縮著:“是昭儀娘娘……昭儀娘娘威脅奴才,讓奴才把小愛薑引出來的,奴才真的不知道昭儀娘娘會殺了小愛薑。”
背地裡做這些事,不被發現還好,被發現了,都要鄙夷她的心狠手辣的。
那隻是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狗而已,至於用這麼殘忍的手法嗎?
心理得多陰暗變態啊?
“你胡說!”
蔣昭儀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我……本宮沒有殺它。”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讓他把狗引出去了?”
“是我,但是我……”
蔣昭儀在極為憤怒的情緒下,一時嘴快的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但很快又為自己澄清,跪倒在宣武帝腳邊:“但是皇上,臣妾隻是想讓這狗消失一段時間,讓珍芳儀著急,臣妾真的沒有殺它。”
“可就是它消失的這段時間,它死了,不管是不是昭儀娘娘殺死的它,它都因你而死了。”
薑昕玥話音剛落,良妃就接茬了:“這話說得不錯,總不能因為你一句你沒殺它就推卸責任吧?你不把它騙出來,它好好的待在合熙宮,會死嗎?”
宣武帝扯回自己的龍袍,一腳將蔣昭儀踹倒在地:“蔣昭儀心腸歹毒,不堪為妃位,將她貶為庶五品順儀,遷居洗荷殿,禁足三月。”
一下子就從正三品的昭儀娘娘,成了庶五品的蔣順儀,這下可跟薑昕玥的珍芳儀平級了。
不對!
薑昕玥還有“珍”字的封號,蔣順儀可沒有,嚴格說起來,還沒薑昕玥尊貴。
“我記得洗荷殿是珍芳儀以前住的地方,那裡麵不是死過人嗎?”
“誰說不是呢?這皇上要為珍芳儀出氣,有的是法子。”
就因為一隻狗,十年努力一朝化為烏有。
隻要有珍芳儀得寵的一日,蔣順儀就彆想有出頭之日了,可真是得不償失。
今日皇帝翻了德妃的牌子,合熙宮又恢複了平靜。
喜鵲心裡堵得慌:“到底是人命金貴,咱們愛薑那樣慘,蔣順儀卻隻降了位份,真是不公平。”
“已經不錯了。”
薑昕玥冷笑一聲:“這後宮裡,沒有什麼是比位份更重要的,貶了蔣順儀的位,就等於要了她半條命了。”
“真的是蔣順儀殺了小愛薑嗎?”
霜降給自家主子斟滿了一杯茶:“奴婢瞧著她的樣子,好像真被人冤枉似的。”
薑昕玥相信不是她殺了愛薑。
應該是她把愛薑帶到了偏僻處,不想讓她們找到,尋思著狗都會認路,而且宮人們發現了,也會送回合熙宮去,所以就丟了愛薑沒管它了。
卻沒想到被彆人鑽了空子,設計陷害了一把。
可她就是惡意把愛薑帶走才導致愛薑被人殘忍殺死,皇帝罰她罰得不虧。
殺死愛薑的另有其人,但薑昕玥不打算告訴喜鵲和霜降,免得她們又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做了壞事的人嫁禍成功,她就不可能隻做一次壞事,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十一月,銀杏樹葉鋪滿了整條宮道,宮裡的妃子們也開始穿起薄薄的夾襖來了。
轉眼,薑昕玥入宮都半年了。
宣武帝說要給她一個孩子,可她一個月前都過十六歲生辰了,肚子也不見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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