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沒有強行拔出,朱皇後小腿上隻有一個很細小的傷口。
有農戶拿了乾淨的水過來給她衝洗,還不忘誇薑昕玥:“這位娘娘看來十分懂農事,插秧插得好,連怎麼處理水蛭都知道,實在難得。”
薑昕玥不好意思的擺擺手:“我父親是鴻臚寺少卿,家中彆的不多,雜書倒是堆滿了整個書房,這都是我從書上學來的。”
不慌稱是書上學來的,沒法解釋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宣武帝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一些,跟她一起將朱皇後扶了起來:“珍昭儀也是救人心切,皇後應當不會怪罪吧?”
朱皇後自覺丟臉,但薑昕玥的確救了自己,往來春耕時,她也見過被水蛭咬的官員,那人沒她好運,被人七手八腳的一頓操作之後,傷口流血不止,險些因為感染丟了性命。
她搖搖頭,對薑昕玥笑笑:“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怪罪?”
短暫的插曲過後,春耕繼續。
至耕畢,已經差不多巳時。
耒耜及鞭仍交戶部尚書及順天府尹,皇帝至觀耕台南向坐,王以下按班序立。
繼之,由王等耕,王五推,九卿九推,府尹官屬執青箱播種,耆老們隨之覆土。
禮畢,皇帝至齋宮,府尹、耆老們行禮。農夫三十人執農具隨行。農夫將餘剩未耕之田全部耕種後,鴻臚寺卿讚禮成,百官行禮慶賀,隨賜王公耆老等宴,賞賜農夫布匹。
本該是鴻臚寺卿來讚禮的,但他很識趣的將這份差事給了薑少卿,讓他在宣武帝和珍昭儀麵前露了個臉。
隻怪自己年紀大了,沒能生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入宮,得皇上寵愛。
他的女兒都已經嫁為人婦多年,外孫女們都已經說親,最小的外孫女十六歲,去年就成家了。
他如今五十一歲高齡,就算想給皇上生一個妃子出來,也是有心無力。
薑昕玥用膳的時候,被安排在了皇帝的左手邊,右手邊的位置是朱皇後的。
這次,她憑自己的實力,讓宣武帝的眼中有了她,淑妃也要靠邊站。
若宣武帝不表現對她的親近,那那些農戶心底就會覺得,皇帝不寵愛對農事了若指掌的妃子,卻去關心一個嫌棄農事臟汙的妃子,皇帝一定不是真心重視農事,隻是做個樣子而已。
清楚這些事情彎彎繞繞的薑昕玥一臉幸福的吃著皇帝給她夾的菜,內心沒有一絲波動。
淑妃是個小鳥胃,原在宮裡也吃得不多,隻嘗了婢女夾的麵前兩道菜,沒吃兩口就說飽了。
夾著一隻大雞腿啃得正香的薑昕玥尷尬了。
她是吃呢?還是吃呢?
宣武帝這狗皇帝不會覺得和自己的白月光比起來,她就是隻豬吧?
果然,在淑妃說吃飽了的時候,宣武帝和朱皇後,以及幾位王爺和王妃,都扭頭看向了半邊雞腿已經塞進嘴裡的薑昕玥。
人與人之間的區彆,真是太大了。
薑昕玥動作斯文,看著優雅,實則很快就將一個雞腿吃完,然後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淑妃姐姐不重口腹之欲,我卻是不行的,我最喜歡吃東西了。”
側麵的誇了準備這桌筵席的主辦人菜色做得好,在宮外百姓們心中,宮裡出來的無論是皇帝還是妃子,都是主子,便有人回她:“淑妃娘娘極好,珍娘娘也極好,能吃是福,珍娘娘是個有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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