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罵?
宣武帝的臉上隻差寫著:誰也不敢罵,隻有太後娘娘您仗著身份,在後宮耀武揚威,狐假虎威,攪風攪雨。
吳太後氣了個倒仰,胸口劇烈起伏,聲音也顫顫:“哀家……哀家從前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讓你屁股底下的龍椅坐得更穩,你就一定要抓著哀家這點不放嗎?吳家強大了有什麼不好?難道你舅舅還會害你嗎?哀家會害你嗎?”
對於她的激動憤怒,宣武帝眼神冷漠,沒有半點波瀾,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母後莫要忘了,這天下姓沈不姓吳,朕也是沈氏子孫,並非你操控朝政的窩囊棋子。”
什麼為了他好?
不過就是看他是親生兒子,比較好操控,所以才讓他登基為帝。
把自己的野心包裝成母愛,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心安理得的繼續傷害親生兒子,簡直不可理喻。
出了坤寧宮的大門,宣武帝就鬆開了朱皇後的手,轉頭吩咐她:“日後坤寧宮再傳你,你就讓你宮裡的人去回了,今日若不是朕來得及時,有你好果子吃。”
語氣裡還是有幾分關心的。
少年夫妻終歸是有情分在的,平日裡鬨得再凶,在該一致對外的時候,皇帝從不會讓朱皇後一人麵對。
往往救朱皇後於水火的,總是宣武帝。
這讓她如何不對自己的丈夫產生不該有的期許和感情?
“臣妾知道了。”
朱皇後點點頭,目光柔柔:“珍昭儀怎麼樣了?”
宣武帝搖頭:“太醫說她體內有寒氣,調養了大半年,也快痊愈了,這次流血不止反倒是好事,接下來再吃幾幅藥,便於子嗣無礙了。”
蘇氏被攆出宮時,發了瘋似的朝珍昭儀衝過來,要不是宣武帝反應快,人就要被她撞傷了。
但珍昭儀當時好像受了驚嚇,下身流了好多血出來,皇帝還以為她有了孩子不自知,趕緊召了太醫來。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並非大家以為的小產。
合熙宮的炭盆燒得旺旺的,喜鵲將窗子都關了起來,隻餘留了幾條窗戶縫,怕空氣不流通,燒著炭盆會中毒。
霜降端了一碗熱的紅糖水來,裡麵溫著一個整雞蛋,糖水裡還有紅棗、枸杞、桂圓等溫補之物。
“娘娘,你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
還以為她家娘娘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卻因為她們的疏忽而流掉了。
合熙宮北麵牆角有小愛薑的部分身體器官,還是江川公公去歲安排小太監們掃雪的時候發現的。
他當即便下了死命令,不許將消息透露出去分毫,否則讓他抓到了,一律送去辛者庫做苦力。
薑昕玥知道之後,才布下了今日這個局,小愛薑也總算可以安息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血崩”,而且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真的想換個星球生活了。
薑昕玥來了癸水,七天都不能侍寢,敬事房便撤了她的綠頭牌。
頭兩天皇帝宿在麗貴妃和良妃宮裡,第三天卻有消息傳出來,皇上在翻了榮嬪牌子的當晚,在半路上碰到一個躲在假山後哭泣的秀女,那秀女承寵了。
今兒個一大早,皇帝的聖旨已經曉喻六宮,儲秀宮的葉采女被封為從九品的寶林了。
九品的品級在後宮來說,也就比宮女好那麼一點點,像當初的薑羽彤,就是因為被封為寶林,結果飽受欺壓,受不了了,所以逼著薑昕玥給她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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