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總是命好。”
大殿裡坐著一個身著華服的宮妃,她背對著殿門口,語氣沒有半點沮喪或者興奮:“都處理乾淨了嗎?”
跪在地上的宮人回道:“處理乾淨了,絕對查不到您頭上來。”
那宮妃選了一支金簪往頭上戴:“她不會……次次都這麼好命的。”
“皇上,您已經一天沒有用膳了,奴才求您多少吃點,彆珍昭儀娘娘醒了,您又倒下了。”
王得全端著膳食跪在宣武帝腳邊:“若是珍嬪娘娘醒來看見了,可要罵奴才不當心了。”
他不愧是宣武帝身邊最得用的內侍,這會兒珍嬪娘娘都叫上了。
王得全看得真真的,麗貴妃娘娘受重傷昏迷那次,皇上看著心急如焚,還一夜未睡的守著,可該吃吃,該喝喝,要處理的奏折也半點沒耽擱。
甚至出了長信宮,還在關心珍主子去可冷宮有沒有受委屈,暗示他去內務府交待,不可怠慢了珍主子。
那時候皇上將珍主子打入冷宮,其實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吧!
不然且看著今日……
珍主子落水昏迷,皇上查都沒查就認定是淑妃娘娘和太後娘娘勾結,想謀害珍主子的性命,逼得淑妃娘娘不得不自戕以證清白。
饒是如此,皇上對淑妃娘娘也沒有半點憐惜,還叫她回自己宮裡去治傷。
王得全都能想得到,如果淑妃不自戕,恐怕落不到什麼好。
如此看來,皇帝對滿後宮的妃子虛情假意偏多,隻珍主子是個例外。
哦不……
他是皇帝的內侍,不該說皇帝虛情假意的,他對珍主子就真心得緊。
“朕吃不下。”
宣武帝拉著薑昕玥冰冷的小手,眼睛裡冒出紅血絲:“她是自己爬上岸求救的,救了她的宮女說……說珍昭儀昏迷前指著水裡,說有人在拽她的腳,你說她當時該有多害怕?她那麼相信朕,朕卻一次次讓她失望,置她於險境,朕明明可以保護她的。”
王得全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因為皇帝你薄情,根本不在乎這後宮裡的哪個妃子活,哪個妃子死吧!
反正現在有了珍主子,皇上肯定是舍不得珍主子死了的,也不算太薄情。
珍主子對皇上的情意,他都看在眼裡,這都是珍主子應得的。
合熙宮外跑進來一個步子輕巧的小太監,跪在地上向宣武帝回話:“啟稟皇上,淑妃娘娘的傷口止了血,太醫說要好好靜養,淑妃娘娘她……有身孕了。”
寢殿中落針可聞,宣武帝慢慢扭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小太監冒了一腦門的冷汗,直覺皇上好像並沒有很開心,聲音更小道:“皇後……皇後娘娘讓奴才來報喜,說……說淑妃娘娘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隻是方才情緒波動太大,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所以見了點紅,太醫說需得好好靜養,否則怕……怕滑胎。”
宣武帝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王得全,去太醫院拿些補品送去景仁宮。”
他若沒有表示,太後又要怪罪到珍昭儀頭上來。
今天是推入湖中差點淹死,明天呢?
做為上一屆的宮鬥高手,最後成為太後的女人,心機手段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不能再讓珍昭儀冒險了。
薑昕玥昏迷三日,宣武帝除了上朝,就是守在合熙宮裡,就連太後擺宴慶祝淑妃有孕,派人來請皇帝都沒請動。
眾妃總算是看明白了,淑妃已經徹底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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