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不敢相信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朱皇後懷裡的那個嬰兒並未消失,僵硬的扭頭看著宣武帝:“皇上……臣妾該不會……昏迷了十個月吧?”
宣武帝被她逗笑:“瞎說什麼?這是延禧宮的蘭采女生的五皇子,可惜蘭采女福薄,生下他就去了,皇後正在問朕,這孩子的去處,愛妃以為如何?”
朱皇後緊張的看著她。
“臣妾……臣妾哪裡懂這些?就約莫著,應當要給他選一個真心愛護他,把他當成親兒子來教養,不要傷害他的母妃吧!”
朱皇後接連喪子,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若是她領養了五皇子,隻會把對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感情轉移到五皇子身上,她會是一位很好的母親。
珍嬪赤子之心,不計較那些拐彎抹角的後宮爭鬥,說的都是從孩子的角度出發,為孩子好的話。
宣武帝因她的話又想到了自己,在教養孩子一事上,有時候親生母親也不見得就會做比養母好。
他抬手,摸了摸薑昕玥柔順的頭頂:“皇後,五皇子養在翊坤宮,是珍嬪的意思,你們早就商量好的?”
朱皇後立馬跪地請罪:“皇上明鑒,臣妾也是兩日前才知道蘭采女有孕,而且快生了。”
兩日前薑昕玥還昏迷著,怎麼商量?
“哇嚶嚶嚶嚶……”
朱皇後懷裡的小人兒突然哭了起來,而抱著他的朱皇後還跪在地上,隻能搖晃著小人兒,試圖安撫他。
嘴裡還“喔喔喔”的哄著,一看便是帶過人的熟手了。
薑昕玥趕緊拉住宣武帝的袖子:“皇上,臣妾之前不知道有這個小娃娃,臣妾隻是覺著皇後娘娘她看向五皇子的眼神,和臣妾的姨娘看臣妾時是一樣的。皇後娘娘,一定很愛這個孩子吧!”
因為她的姨娘也很愛她。
宣武帝卻沒那麼快叫皇後起來,而是對著薑昕玥笑了笑:“你姨娘已經被薑鴻臚提為平妻了,你不知道嗎?”
怎麼會不知道?
便宜爹早就寫了信,托外出采買得公公帶進來了。
可宣武帝不喜歡入宮的妃子與家中聯係,所以薑昕玥假裝不知而已。
“啊?”
她又瞪大了眼睛表示驚訝:“薑……鴻臚是誰?”
她這副蠢萌蠢萌的反應取悅了宣武帝,親昵地捏捏她的鼻子道:“朕已經提拔你父親做了鴻臚寺正卿,許是他覺得你在此事上出了力,便將你娘親晉為平妻了。”
薑昕玥紅了眼,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撒嬌:“臣妾多謝皇上,可皇上要轉達父親,他能做鴻臚寺卿,臣妾可沒有幫他說半句話,都是他自己遇到了皇上這位伯樂,他要謝也該謝皇上的。”
開玩笑,差一點就把她打到後宮乾政那一撥裡麵了好不好?
“咳咳……”
本來也是逗她,宣武帝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喉嚨:“既如此,皇後,帶五皇子回翊坤宮養著吧!朕子嗣困難,讓下麵的人當心些。”
“是,臣妾會交代下去的。”
朱皇後臨走時,感激的看了薑昕玥一眼。
“她走了。”
宣武帝將人抱在懷裡,後怕的拍著她的後背,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薑昕玥。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嘶啞:“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臣妾覺得不是淑妃娘娘……”
當時霜降扭傷了腳,喜鵲扶著她回合熙宮,那個自稱是景仁宮宮女的女人領著她養景仁宮裡去。
人工湖上有一座朱紅色的木橋,要去景仁宮就要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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