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一陣可惜。
怎麼會沒有耗子呢?
若是有的話,過來也不會失望而歸了,它“抓鼠將軍”的名號,才能實至名歸呀!
心中惋惜,麵上卻冷肅下來:“珍嬪侮辱你什麼了?是侮辱你路過湖邊,對她見死不救?還是錯怪了你慫恿葉寶林去找她麻煩?”
張婉儀大驚失色,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臉上露出十分的惶恐:“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珍嬪娘娘落水那日,臣妾……臣妾並不知道啊!”
“哦?”
宣武帝停筆,抬頭看著張婉儀:“冤枉?不知道?你當朕是睜眼瞎嗎?”
王得全低下頭,不敢去看宣武帝盛怒的容顏,他很想提醒張婉儀,還是快些認罪的好。
這後宮裡,隻要是皇上想知道的,就沒有秘密可言。
這兩日皇上為了調查珍嬪娘娘落水一事,把整個皇宮弄得熱火朝天的。
為了揪出胸口有傷的侍衛,興師動眾的搞個大武比,甚至以禦前侍衛誘之,那再查出當時張婉儀經過了湖邊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張婉儀垂死掙紮:“臣妾那日是經過了湖邊,但並沒有聽到動靜,也沒聽到珍嬪娘娘的求救啊!想來……想來是有人把她拖進了水底,臣妾又走得很快,所以才錯過了。皇上,臣妾真的不是……”
“夠了!”
宣武帝不想再聽她狡辯,直接對王得全道:“張婉儀性格乖張,善妒惡毒,即日起降為張容華,禁足鐘粹宮偏殿。”
是連鐘粹宮的主位都不打算給她了,讓她搬到偏殿去住。
皇帝是懂殺人誅心的。
後宮妃子,位份和體麵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可他一下子就拿捏住了婉容華的命脈,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瞬間臉色變得灰敗。
王得全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太監架著渾身癱軟的張婉儀……不……婉容華下去了。
渾渾噩噩的婉容華被扔在偏殿冰冷的地板上,她突然發瘋似的抓住王得全的衣擺:“為什麼?為什麼皇上要對我這麼殘忍?珍嬪她也害麗貴妃娘娘落水過,不僅一點事都沒有,還晉了位份。我隻是路過沒救珍嬪而已,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王得全毫不留情的撤回自己的衣擺,麵上是一團和氣,笑容不減:“婉主子糊塗,珍嬪娘娘如今是皇上心尖上寵愛的人,你給珍嬪娘娘找不痛快,皇上隻會讓你更不痛快。你也彆怪皇上心狠,要怪隻能怪那讓婉主子去對付珍嬪娘娘的罪魁禍首。”
婉容華微微吃驚,連瞳孔都因震驚而收縮了一瞬。
她向後退了幾步,對王得全口中的“罪魁禍首”顯得害怕極了。
這諱莫如深,三緘其口的模樣,全都被王得全看在眼裡,等回了禦書房,他也如實相告:“讓婉容華怕成這樣的,恐怕……”
他的話沒說完,但宣武帝懂老夥計想說什麼。
“太後!”
想要珍嬪性命的,果真是太後吧!
宣武帝幾乎可以肯定,他那位狠毒的生母,又想從他這裡奪走自己的心愛之物。
“嘩啦!”
坤寧宮碎了一對上好的官窯粉彩瓷器,吳太後抓著椅背的手,青筋畢露。
她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陰沉得可怕:“皇帝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已經昏了頭了。哀家是他的生母,他竟敢如此對哀家,看來是哀家沉寂得太久,以至於一個小小的嬪妃也敢拿著哀家做筏子爭寵了。”
身後,桂嬤嬤替她順氣:“太後娘娘息怒,皇上隻是一時被奸妃蒙蔽了,並非真的與太後您做對,您可彆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皇上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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