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傲地抬著下巴,將盛氣淩人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儘致:“現在,你隻是個老奴才,那就守好奴才的本份,彆在本宮這裡拿著雞毛當令箭,本宮不吃你這套。”
反正在吳太後眼裡,但凡是和淑妃爭寵的妃子,都不是好人,都是她們吳家複起的絆腳石,怎麼做她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那她為什麼要討好吳太後?
與其精神內耗自己,不如發瘋折磨彆人,這是薑昕玥一貫以來的人生格言。
桂嬤嬤都快被氣瘋了,但珍嬪的確是皇上寵愛的妃子,她資曆再老,也隻是一個奴才。
珍嬪動不動“狗奴才狗奴才”的叫著,她恨得牙癢癢也隻能按下不提,被逼著做出恭敬姿態,向她道歉。
隻想著讓薑昕玥快些去坤寧宮,她就能找太後告狀,讓太後娘娘好好治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珍嬪。
坐上步輦的薑昕玥還在找桂嬤嬤的麻煩,一會兒說她抬頭挺胸走路,沒個奴才樣。一會兒說她瞪自己,是不是對她不滿?
一直念得桂嬤嬤把腰彎下去,眼睛不看她才善罷甘休。
坤寧宮跟過來的宮女太監們,沒有一個敢直視薑昕玥的。
沒辦法,她那張嘴實在厲害得過份,不按她的心意來,她就陰陽怪氣的隨便給你安個大不敬、以下犯上、沒個奴才樣,不安分想上位的罪名,他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珍嬪就要讓人掌他們的嘴。
從前哪個妃子被太後娘娘召見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皇上的生母,對著他們這些奴才都諂媚討好?
珍嬪……她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坤寧宮無人敢再抬頭,薑昕玥朝著小軒子使了個眼色,小軒子點點頭,走一步,退三步的離開了隊伍。
她家主子又要演一場好戲了,得趕緊請皇上過來充當觀眾,不然主子的一番真情演繹,就沒人欣賞了。
坤寧宮裡,榮嬪站在淑妃的座位旁,一臉擔憂的看著跪在座下的珍嬪,輕輕拉了拉淑妃的袖子。
淑妃轉了個身躲過,裝作不知。
吳太後端起桌上的熱茶,動作緩慢的吹了吹,再小抿一口,對淑妃笑得慈祥:“這是今年金國進貢給我大燕的上好天山雪茶,統共也就幾斤,淑妃若是喜歡,哀家一會兒讓桂嬤嬤給你送去景仁宮。”
還不等淑妃回話,她又拍了拍額頭:“瞧哀家都忘了,淑妃懷有身孕,這茶還是少飲為妙,不如你替哀家送去承乾宮,也算全了哀家對皇帝的一片母子情深。”
放什麼狗屁?
薑昕玥真想翻白眼,這吳太後是以為她不知道皇帝和她的關係吧?
不然不會在這裡演母慈子孝的一幕,意在暗示她,她是宣武帝的生母,他讓宣武帝做什麼,宣武帝就會做什麼,讓她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去皇帝麵前告狀。
看來今天她們鐵了心要教訓自己啊!
薑昕玥跪在地上已經有一會兒了,吳太後和淑妃自顧自的聊天,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薑昕玥也不急,掐指一算,現在宣武帝應該已經走到了坤寧宮大殿外的門口,才突然自行起身,嘴角掛上一抹嘲諷的笑:“太後娘娘若是召臣妾來隻是為了罰跪,那不如讓臣妾跪到殿外去,更能以儆效尤。”
“嘩啦!”
“放肆!”
正等著薑昕玥發脾氣的吳太後好似抓住了她的把柄似的,一杯熱茶砸了過來,碎在她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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