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女人再蓬頭垢麵渾濁不堪，鐘老還是認出那張日夜思念多年的臉。
這張漂亮秀麗的臉蛋，和八年前簡直一模一樣。
女人仿佛受驚的兔子跳起來，拚命抽出手往後退到林清晚身後，看樣子很害怕。
林清晚柔聲哄她：“真真，這是爸爸，你的爸爸，還認得嗎？”
女人的名字，叫鐘靈真。
鐘靈真被哄了一陣，似乎沒有這麼害怕了，終於探出腦袋切切地打量鐘老。
鐘老早已淚流滿麵，上前要抱女兒。
這次鐘靈真沒再反抗，任由六十歲的老人抱著自己失聲痛哭。
“真真，我的女兒！爸爸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清晚和陸景琛聽著斷斷續續的哭聲，暗暗歎息。
隻是，鐘靈真顯然神誌不清，無論鐘老怎麼哭，她隻是指著鐘老傻笑，並不傷心難過。
鐘老頓時流下更多淚水，小心翼翼問：“真真，我是爸爸，你還記得嗎，我是爸爸呀！”
鐘靈真發出尖銳笑聲，“咯咯咯，咯咯咯！”
林清晚抽出紙巾，遞給眼睛哭得紅腫的老人。
鐘老抽泣一聲，臉上的皺紋跟著顫了顫，“小林，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對了，你們是在哪發現真真的？”
待林清晚大致把情況說了，鐘老看著女兒挺著的大肚子，眼眶再次忍不住泛紅。
“鐘老，彆難過，所幸是終於見到人了，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查。”林清晚輕聲安慰。
幾人不約而同看向癡傻的鐘靈真，都察覺到了異樣。
鐘靈真當年在泰國失蹤，兩國警方多方偵查也搜救不到那一批失蹤的女孩。
而多年後，鐘老的女兒鐘靈真卻忽然出現在海城。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到的海城，其中過程曲折到底是什麼樣的，是否有人在背後故意操縱？
開車回去的路上，林清晚一直望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凝眉沉思。
“在想什麼？”
陸景琛低沉清冽的嗓音把她的思緒從遙遠的地方拉回來。
剛才，陸景琛已經得知八年前林氏集團泰國秀場失蹤一批女孩的事。
這件事，當年他也有些印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居然還能見到失蹤的當事人。
林清晚怔了怔，似乎想到什麼，並不回答陸景琛，而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
那邊很快接通，傳來一道男聲，“小晚？”
“學長，”林清晚迅速開口，“我有件事能拜托你幫忙查一下嗎？”
陸景琛聽到學長二字，眉目當即冷峻幾分，握著方向盤的手力道重了許多。
許嘉程聲音含著笑意：“小晚，我都要進你公司當你的職員了，有什麼不能幫的，你說。”
“學長，你還記得當年林氏在泰國秀場失蹤了一批女孩的事嗎？”
電話那頭，許嘉程的笑意慢慢消失。
“小晚，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當年事情發生時，他人雖然在國外，但也時時刻刻關心著這件事的進展，但始終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