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拍得一清二楚,他們要進的科室是做nt檢查的。
那是頸後透明帶掃描,也是評估寶寶是否有唐氏綜合征的一個常規檢查。
林清晚瞳孔睜大,定定地反複把照片看了四五遍,才逐漸認清一件事。
那個女人真的懷有身孕。
而陸景琛並不打算讓她流產,而是親自帶她做產檢,看樣子要把孩子生下來。
林清晚渾然不覺自己模樣頹然,慢慢地靠在長椅背上。
那天在海灘的甜蜜親熱,火熱的宣誓主權的吻,唇的觸感和陸景琛的氣息仿佛還殘留著,現在卻變成一個笑話。
林清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酒店的。
隻是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在套房陽台的藤椅上。
而她也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之前從來都說不在意陸景琛對誰留情,那隻不過是麻痹自己的話。
此刻的心臟微微刺痛,才讓她明白自己對陸景琛從來都很在乎。
一直以來暗示自己不需要奢求任何東西,可還是因為陸景琛一次次的關懷逐漸淪陷。
可也因為經過這次事,她強行堆砌在心房的圍牆再次加固……
林清晚在酒店休養了三天。
員工們白天遊玩,晚上沒有行程時會帶特產或者好吃的過來探望。
林清晚因此謝絕一切探望,表示隻想靜靜地養傷。
三天後,陸景琛終於回到酒店。
他並不知道林清晚受傷,在看到大白天床上被子底下鼓起的一團,訝異問:“怎麼沒去玩?”
林清晚被吵醒,迷糊地睜眼,看清是陸景琛後,眼神漸漸冷了下去。
陸景琛看她神色不對,上前要摸她額頭,“不舒服?”
林清晚扭過頭。
堪堪避開了那隻手。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睡懶覺,沒出去。”她聲音很冷帶著疏離。
陸景琛默默放下手,房裡安靜了足足有十幾秒,他終於開口。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聽了彆生氣。”
林清晚自嘲地勾起唇角,“你說。”
陸景琛:“我打算推遲婚禮。”
林清晚赫然抬頭。
“抱歉,我知道很突然,但是沒辦法。”
也許陸景琛眼裡確實含有愧疚,但林清晚沒辦法從中窺見到任何東西。
“等事情結束,我再向你解釋一切。”
陸景琛認真地注視林清晚。
“嗯,不用解釋,”林清晚麵上毫不在意,“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
話是這麼說,心口卻堵著一團絮,憋著難受卻也呼不出去。
甚至有些如鯁在喉。
等了等,沒等到林清晚再說什麼,陸景琛默默轉身再次離開。
輕飄飄地通知,輕飄飄地走。
林清晚強撐的情緒終於垮了,感覺有熱意在眼眶打轉。
這一覺,昏昏沉沉睡到入夜。
林清晚醒來才發現繁星滿天,外麵海灘亮起星星點點的燈火。
她起身打開壁燈,沒什麼力氣地點了份外賣,一個人吃完,終於恢複了點體力。
記憶回旋,想起白天陸景琛告知自己推遲婚禮的消息。
難受如影隨形再次糾纏而上,仿佛冰冷的毒蛇咬在致命的傷口一般。
思來想去,林清晚拿過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