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珍貴。”顧承遠難得卸下目光裡的鬱色,回答時眉眼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好兄弟吳峰打量他一眼,似乎看出什麼,不過沒說破,帶他進去。
得知顧承遠想紋身的部位,吳峰訝異:“你想紋在腹肌那裡?”
“嗯。”
吳峰嘶了一聲,露出為難的表情。
顧承遠:“怎麼?”
“腹肌也不是不行,就是吧,這個地方打麻藥不方便,所以……你得忍著疼紋完全程。”
吳峰又道:“先提醒你啊,確實會很疼。”
顧承遠沒猶豫多久。
乾脆利落脫掉衣服露出寬闊的胸膛和健壯的腹肌,往躺椅上一躺,“開始吧。”
吳峰歎息一聲,去拿了一截小手巾卷成團讓顧承遠咬住。
“啪。”
工作台燈光一打,吳峰拿起工具說了聲:“開始了啊,忍著點。”
紋身針在皮膚上開始動作時,顧承遠渾身劇烈抖動。
很快,渾身冷汗淋漓,嘴唇發白。
……
顧承遠全程浸在汗水和鑽心的劇痛中,硬生生忍著完成了紋身。
嘴裡咬著的毛巾早已被打濕。
吳峰又是搖頭又是歎息,“你可是第一個紋腹肌全程沒叫過一聲的,可真能忍。”
鏡子裡,顧承遠臉毫無血色,目光灼灼盯著腹部新紋的圖案,陰鬱的眼神難得一見染上亮色。
翌日。
林清晚如約來到一家咖啡館的二樓包廂。
這是她的特意要求,必須在公開場合見麵。
因為對能見到林家祖傳畫筆的渴望和迫切,她提早到了半個小時。儘管要見的是顧承遠。
隻是沒想到,服務生領她上樓時,說顧先生已經到了。
林清晚訝異,進門後果然看到窗邊坐著的挺拔身影。
聽到動靜,顧承遠側頭,下一刻起身快步走向林清晚。
“小晚。”
顧承遠下意識伸出手要拉林清晚。
後者不著痕跡地挪開手。
顧承遠的手落空,也不生氣,以眼神示意林清晚入座。
兩人都坐下,顧承遠還想說什麼,“小晚……”
林清晚嗓音淡漠地打斷他:“不是說要把畫筆給我?”
顧承遠沉默一瞬,很快拿出一卷羊皮套包裹著的物品放到桌上。
林清晚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接著快速握住泛著舊色的羊皮套。
卻被顧承遠先一步抓住。
“不想還回來?”林清晚眼神驟冷,“那我先走了。”
在她起身的瞬間,顧承遠手倏然擒住她手腕。
在碰到她淡漠的目光時又一觸即分,將其放開。
“答應了給你,不食言。”
林清晚坐回去,垂眸把那套畫筆拿過來,屏住呼吸輕輕打開。
陳年舊色的羊皮套子有了年頭,加上係著的同樣陳舊的綠色緞帶,是林家那套畫筆的外殼無疑。
林清晚小心翼翼打開緞帶。
當看到裡麵露出的六隻筆的身顏色、筆刷各異的畫筆時,她眼眶瞬間湧起濕意。
是林家的畫筆。
失而複得八年的畫筆終於回到手裡,有種不真實感。
林清晚捧著畫筆反複仔細打量,仿佛在看一件珍寶。
她還年幼時,父親就經常抱著那套畫筆給她講述畫筆裡包含的故事經曆,也曾經用畫筆給她畫過春遊踏青的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