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線優美如天鵝般的脖頸一偏。
林清晚平心靜氣躲開顧承遠,迅速拉開距離坐回到駕駛位。
她從包裡拿出兩支漱口水,拆開漱口十幾秒,辛辣和果香充斥口腔,隨後把殘液吐在透明袋子裡。
剛才口腔裡殘留的全是顧承遠的氣息和味道。
這讓她很不適。
一支漱口水遞到顧承遠麵前。
顧承遠愣愣看著剛才掙脫自己的那隻纖細的手腕,此時隻留下淡淡的溫度在掌心。
“小晚?”
林清晚麵無表情當著他的麵漱口,對剛才熾熱的吻絲毫沒有眷戀。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陡然一沉。
林清晚見他不收,把葡萄味的漱口水放回去,淡聲開口:“顧承遠,我們早已經分開,即便我當年對你有情,可經過這麼多事,我已經對你沒有任何感情。”
顧承遠含著淡淡喜悅的眸子為之一暗,抓著座椅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半晌,才低低出聲:“那你今天為什麼要救我?”
林清晚詫異地看著他:“你會看到一條鮮活的人命被威脅而見死不救嗎?”
顧承遠被這句話噎住,好半天沒再有動靜,內心卻掀起一陣莫大的悲哀。
還以為自己在林清晚心裡依舊有著特殊地位,卻沒想到她隻把他當成憐憫的對象,假如是任何一個路人遭遇困境,她都會出手相救。
林清晚環顧四周一眼,目光警惕:“先離開這裡再說,以免對方折返。”
她踩下油門發動車子,迅速撤離。
顧承遠已經係好安全帶,眉眼摻上陰鬱:“去顧家,他們不敢在顧家地界明目張膽抓人。”
林清晚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踩油門往前來到十字路口,隨後拐了個彎轉入一條更為繁華的街道。
十分鐘後,白色寶馬來到星晴商業廣場,淹沒在挺著眾多騎車的大廣場上。
顧承遠奇異地打量四周,“小晚,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林清晚淡淡注視他:“這裡人多,很安全,我注意過,後麵沒有追蹤的車輛。”
她目光上下環視過顧承遠。
西裝肩部破了個洞,衣服手肘明顯有磨損,裡麵的襯衫更是淩亂臟汙,而從他臉上、脖頸間都掛著已經凝固的血痂。
“顧承遠,好歹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不準備告訴我你到底在被什麼人追殺麼?”
顧承遠對上那雙澄澈但又亮如星芒的眸子,無聲移開視線。
仿佛躲避了目光,就能躲避回答。
“不肯說?”林清晚倏然冷笑,“每一次見麵你都能刷新我對你的觀感。”
“上一秒嘴裡說著喜歡我,下一秒問個話卻推三阻四遮遮掩掩。”
顧承遠嘴唇蠕動,目光和她對視一瞬,又默默垂下。
林清晚眸子冷淡盯著渾身臟汙的男人,“我剛才看到了。”
“追你的那批人其中有一個光頭。”
顧承遠目光震了震,很快又恢複靜默,依舊不出聲。
林清晚見狀,目光越發冰冷。
那個光頭……
她記得。
那是廖文森的手下,之前和他合作時,她見過這個光光頭壯漢。
顧承遠果真和廖文森有什麼關聯,或者說,兩人之間存在著見不得人的交易。
之前顧承遠一次次跟蹤她,又是為什麼,是否也和廖文森有關?
林清晚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重新看向顧承遠時,隻見他閉眼靠在座椅背上,沾著血汙的側臉現出一點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