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你要是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誰也彆告訴,立刻過來。”
陸景琛不得不去。
明知道這威脅是赤裸裸的陷阱,目的就是為了逼他趕過去。
陸見仁本來就不喜林清晚,假如元秀秀再出事,林清晚會更遭到陸見仁的冷眼。
於是陸景琛隻能前往。
到了元秀秀所在小區的天台後,他還被逼著喝下一碗湯,才喝了幾口,人倏然倒地昏迷不醒。
醒來已經和元秀秀躺在了一起。
陸景琛臉色越來越冷,握著方向盤的指骨逐漸泛白。
終於回到榮華公館,陸景琛從車裡出來,看到家政阿姨大步上前。
“陸先生?”家政阿姨看到陸景琛,“你和陸太太不是今天舉行婚禮嗎,怎麼今天——”
“她在哪?”陸景琛沉聲問,“王姨,你看到她回來了嗎?”
“回來了,可是表情不太好,你們……”
陸景琛不等王姨說完,如同箭離弦一般衝進去,一口氣奔上二樓的臥室。
終於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林清晚正在往行李箱放衣服,聽到腳步聲轉過來,看到是陸景琛時,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陸總,你回來了。”
陸景琛心下一空,“小晚?”
“陸總,這是離婚協議,這是筆,”林清晚姣麗的麵容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平靜得看不出一絲風浪,“陸總把字簽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辦理離婚手續。”
她語氣平淡疏離,客氣有禮,仿佛在說一件最稀鬆平常不過的事。
陸景琛卻聽得心臟一抽,驟然緊了緊,“小晚,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可以解釋。”
林清晚臉上的新娘妝還在,滿臉清絕豔麗,緩緩浮現一抹笑靨。
“陸總你要解釋什麼都可以,但這離婚協議還是儘早簽了吧,我馬上就要走,明天去民政局剛好,不會耽誤彼此的事。”
她神色平淡得仿佛隻是在榮華公館租房的房客,在和房東商量搬離事宜一樣。
陸景琛呼吸一滯。
“我已經簽好字了,”林清晚拉起行李箱,抽出豎杆握在手裡,臉上淡淡笑意不減,“陸總,我趕時間,請吧?”
陸景琛神情冷凝,“你真的不想聽我解釋?”
“陸總有權利發表任何言論,我並沒有阻攔的權利,”林清晚歪頭一笑,“但是我趕時間,您要是想說什麼,可以發微信,這樣可以吧?”
態度客客氣氣,但卻句句戳心。
陸景琛被逼得退無可退,唇線緊繃,弧度冷然。
“林清晚,你確定要這麼無理取鬨?”
他受威脅趕過去是為了誰,喝下那碗湯又是為了誰,她怎麼就不能稍微騰出一點耐心聽自己解釋?
林清晚又是嫣然一笑,衝他咧開唇齒,“是啊,我就是這麼無理取鬨,還希望陸總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呢。”
她臉上全然不見生氣的表情,從頭至尾都是笑臉和客氣。
仿佛擊不穿的鎧甲,無懈可擊。
陸景琛力氣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樣,無處耐心終於被耗儘,神情越發冰冷。
煩躁之下,他驀地抓起筆和那紙離婚協議書,“簽字,可是你說的。”
“我從剛才起就一直是這麼說的。”林清晚笑臉維持得分毫不差。
陸景琛一咬牙,提筆在簽名欄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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