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早料到事情不會那麼快結束。
他非常有先見之明,回到會所,慢悠悠的喝完了那杯自己讓調酒師特意調製的那杯據說過程極其複雜的‘血腥之吻’。
等他借著對先生的了解,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緩緩走出會所。
那個固執的向導還站在原地,看來是有受虐癖。
走到車前,雲陽才誇讚自己時間真是拿捏的剛剛好。
車門緩緩被打開,鋪天蓋地的屬於哨兵的信息素,從車內瞬間溢散開來。
哪怕是像雲陽這樣的a級哨兵麵對如此強烈的信息素也感覺呼吸一滯。
果然,和先生的信息素比起來,他剛才點的那杯什麼血腥之吻壓根兒算不上烈酒。
是的,元爵信息素的味道就是這世界上最為暴烈的酒——被譽為“生命之水”的伏特加。
不甜不澀也不苦,隻給人帶來純粹的烈焰灼燒般的刺激。
雲陽用餘光瞟了一眼白澄,直麵這種等級的信息素的他明明連腿都快站不穩了,卻還是硬要僵著脖子朝車裡看。
他搖搖頭,佩服他的毅力,然而他們什麼都沒能看見。
隻看見了屬於元爵那清晰有力的下頜線,暗金眼眸中依然帶著冷靜的光,仿佛能審視一切,讓人不敢直視。
至於另一個人則是被死死的藏著,不會讓他人窺探分毫。
“雲陽,你帶白澄重新找一輛車。”
元爵原本隻想讓雲陽一個人單獨離開。
他是哨兵,信息素會和自己的信息素產生衝撞,白澄隻是向導。
但車窗降下時,他捕捉到了白澄那來不及收回的眼神。
他想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元爵眸光轉冷。
雲陽沒有意外,剛完事的哨兵麼,肯定是不會樂意有其他人在的。
白澄沒動,最後還是雲陽硬扯著他離開的。
至於麼,不就是場車震就把他刺激成這樣了?
雲陽在心底裡嘲諷,在莊園裡的時候,他見識的可比這多多了。
白澄不知道雲陽以為自己是因為先生才心生嫉妒。
但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
先生那凜烈的信息素的確讓他受到很大的衝擊,甚至連嗓子都冒出一股腥甜。
甚至不輸於他在學院裡訓練時遭受到的最強烈的信息素壓迫。
可真正讓他死死不肯離開的卻是,在這股爆裂的伏特加信息書中,縈繞著的那一絲絲另一人的味道。
那不是信息素,他很清楚。
那是韓不昧喜歡的檸檬薄荷,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她說很喜歡清新冷感的味道。
那沐浴露還是白澄親自去采購的。
白澄厭惡因為信息素就不受控的哨兵,也同樣厭惡各種味道的信息素。
他連自己的沐浴露都會選擇無香型。
可韓不昧用的這種味道卻硬是讓他聞習慣了。
以至於他隻要稍微嗅到一點檸檬薄荷味,就能聯想到韓不昧整個人。
被拉走前,他再次回頭,不死心地想向車裡望去,但車窗玻璃已經被升起來,除了四周景物的反光外,他什麼都看不見。
雲陽聯絡上周涼,從他那兒又借走一輛車,剛上車,先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叫個醫生在莊園裡候著。”
“好的,先生。”隨後電話掛斷。
看來先生這一次弄得挺狠。
“韓小姐受傷了嗎?”白澄心焦的問。
雲陽冷笑“與你無關。”
元爵所在的車內。
韓不昧本來是想攔著元先生聯係雲副官的。
因為那什麼……受傷,實在是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