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誤會?”陳貴妃不依不饒道,“我看你就是有意袒護!陛下……”
“貴妃娘娘。”宋晏容目光不經意掃過阮眠眠的袖口,笑意微斂,“宮中難得設宴,這麼熱鬨的日子,為了一隻杯子,不值當。”
話落,眾人看阮眠眠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為了杯盞不值當,難道為了一個低賤的丫鬟,得罪陳貴妃何和定遠侯就值當了嗎?
陳貴妃沉著臉不說話。
宋晏容也不管,而是看向定遠侯。
“侯爺,不知那杯盞是何模樣?晉王府庫房倒是有不少好東西,改日選幾隻相似的,我親自給貴妃娘娘送來,你看如何?”
定遠侯是陳貴妃的父親,掌管著半數皇城禁軍,地位不容小覷,可晉王地位也不可輕視。
侍衛把這丫鬟帶回來,皇帝也沒說什麼,擺明不想插手此事。
宋晏容出麵維護,定遠侯不願得罪,隻能配合打圓場。
牙咬了又咬,定遠侯道:“那就勞煩世子了。”
空氣中暗流湧動,而阮眠眠這個始作俑者絲毫不覺,謝過後起身,被宋晏容嚴密地護在身後。
不但一點不緊張,甚至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宋晏容睨她一眼:“受傷了?”
阮眠眠順著他目光看向袖擺,有一片乾涸的血跡,剛才被宮女抓的。
她微怔,沒由來的不自在:“沒有。”
宋晏容頷首,注意力轉向彆處。
方才聚集著的人群散開,阮眠眠梳理著今日發生的事,明顯感受到周圍不少視線,正若有似無地掃向她。
她一陣心煩:“什麼時候能結束?”
宋晏容未說話,二人麵前走來一女子,朝宋晏容盈盈行了一禮。
阮眠眠眯了眯眼。
這女人阮眠眠有印象,戶部尚書嫡女薑棠,方才在宴上獻了一幅百鳥圖,聽說畫了三個月之久,畫工十分精湛。
互相見禮後,薑棠笑著說道:“容哥哥,最近忙著準備宴禮,沒抽出空去晉王府看望王爺王妃,過幾日王妃生辰,我定不缺席。”
宋晏容和善地笑著,沒接這茬,而是道:“皇後娘娘很看重你。”
薑棠表情有些不自然,望著宋晏容許久才道:“容哥哥也知道,皇命不可違。”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說完,他頷首微微一禮,帶著阮眠眠離開。
阮眠眠說不上哪奇怪,走出好遠,忍不住回頭看去。
薑棠仍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猝不及防,她頭上一痛。
“啊!”
宋晏容在她頭上敲了一記,慵懶道:“回府。”
阮眠眠瞪著他,朝空氣揮了一拳。
宋晏容在宮中有暗線,回府後,成玉將阮眠眠在宮中打人摔盤子的事跡完整複述,末了一陣唏噓。
“阮小姐真是膽大,明明前幾日得知要進宮還很害怕,今日進了宮……在世子爺身邊還好,離了世子爺,那做派跟變了個人似的,嘖。”
宋晏容笑著去搔她的下巴,被阮眠眠一爪子拍開。
她冷哼一聲,語氣涼颼颼的,“還不是你們世子爺給我的勇氣。”
從孫姑姑喊她過去幫忙,她就覺得奇怪,直到琉璃盞被打碎,周圍空無一人時,她才驟然反應過來。
宋晏容作為一個反派,莫名其妙帶她進宮,怎麼可能毫無目的?
於是她順著他的意使勁鬨,就怕這事鬨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