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可想過,倘若我昨日沒能脫身會麵臨什麼?”
“輕則家法伺候,王府幾十板子下來,不死也隻剩半條命,重則送去官府,砍掉一雙手,後半輩子都是殘疾。”
“王妃是覺得無傷大雅,彆人卻被毀了整個人生。”
“何況我與世子之間沒有半分情義,薑小姐就算做爭寵這樣愚蠢的事,也該弄清楚事實。”
阮眠眠話鋒一轉,笑了笑。
“不過我與王妃想的一樣,薑小姐和世子確實天作之合,十分相配。既然都到了適婚的年紀,應早點把婚事定下才是,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我責無旁貸。”
晉王妃聞言有些詫異,但見她神色之間不似作假,惆悵地歎了口氣。
“容兒與棠兒青梅竹馬,直到他七歲那年奉旨去邊關,才將兩人分開。可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發生了什麼,容兒回京後,就像生了隔閡般……或許一彆十年,難免生分吧。”
阮眠眠看著暖爐裡的火,徹底沒了耐心。
合著她前頭說了那麼多,晉王妃一點都不共情,反跟她說起王八跟綠豆的故事了!
誰想聽啊!
誰在乎啊!?
阮眠眠深吸一口氣:“該說的我說了,我的立場也很明確。王妃忙著布置花園,估摸著也累了,我就不打擾王妃休息了。”
她起身行了一禮,見晉王妃擺擺手,轉身快步離開。
直至她轉過角門,身影徹底消失,晉王妃才收回眼。
“要是我年輕時有這種膽魄,後麵不會有那麼多事。”
阮眠眠離開後,直接把靈若抓了出來。
“走走走,陪我出府轉轉。”
靈若懵懵地跟上:“小姐,怎麼了?”
“知不知道墨香書肆在哪兒?”
阮眠眠沿街快步走。
受不了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自從穿進這本書裡,遇見的男人各有各的傻逼,但每個女人的蠢都如出一轍!
她得趕緊找到女主阮錦嫿,隻有她能淨化自己的心靈。
墨香書肆是京城最大的書肆,文人才子聚集,阮錦嫿作為京城第一才女,經常去書肆開設的棋室與人對弈。
果然,不出所料,在人圍的最多的棋桌,阮眠眠找到了她。
棋盤上黑白交錯,阮眠眠不太懂棋,隻覺得白子攻勢凶猛,深入腹地,而代表阮錦嫿的黑子散亂無章。
阮錦嫿在餘光中發現了阮眠眠,落子的手頓在空中,她抬頭,詫異地動動唇,作勢就要起身:
“今日臨時有事,擇日再與公子下完這一盤,抱歉,失禮了。”
周圍的人緊盯棋盤正看得入迷,乍被打斷,皆順著她的視線朝阮眠眠看來。
阮眠眠眼皮一跳,連忙安撫:“我沒什麼急事,你先下,你先下。”
阮錦嫿隻好坐下,果斷又落下幾子。
對麵的男子僵住,緊抿雙唇,額間已有細密的汗。
阮錦嫿看似不經意的幾步,將他的退路全部堵死,原本散亂的黑子此刻顯得亂中有序,像一張包圍網,裹得他幾乎窒息。
半晌,他頹然放下手:“我輸了。”
阮錦嫿像是預料之中,起身行禮:“裴公子,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