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帶她往一棵樹上撞去,阮眠眠失聲尖叫,閉緊雙眼。
千鈞一發之際,一片白色衣角從眼前劃過。
頭頂傳來男人愉悅低沉的笑聲:“這麼緊,它會很緊張。”
宋晏容翻身上馬,雙臂環過她的身子,握住她使勁拽著韁繩的手,往開鬆了鬆。
“赤焰。”
阮眠眠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緊抿著唇不說話。
在宋晏容的操控下,沒一會兒,赤焰平靜下來,慢慢停下,前蹄不耐地在地上跺著。
宋晏容垂眼,隻見她一張小臉煞白,顯然驚魂未定。
他在她頭上揉了一把:“第一次跟你接觸,它對你氣味聲音很陌生。”
“所以我越說話它越瘋?”
宋晏容應聲,見她又不說話了,更覺得有些好笑。
他意味不明地低嗤一聲:“害怕還逞強。”
宋晏容的出現像一顆定心丸,被他圈在胸前,很有安全感。
阮眠眠哼聲,頭一次沒嘴硬辯解。
“這裡的獵物都被他們打完了。”
宋晏容環視一圈,說完駕馬往樹林深處去,很快找到大部隊,眾人吵鬨的聲音傳來。
“我說韓錦安,你這技術也太爛了,一隻兔子你都射不中。”
“兔子那麼小,還跑那麼快,哪是那麼好獵中的?”
紀青青果斷搭箭上弦,“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去,精準預判走位,射入兔子心臟。
阮眠眠眼底一亮,忍不住拍手叫好:“好厲害!”
“這就厲害?”宋晏容語氣顯出幾分不屑,將箭尖移向空中,鳳眸微眯,利落打下一隻麻雀。
麻雀受不住這麼大的力,被箭羽貫穿後,卡在箭尾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地。
阮眠眠瞠目結舌。
“紀兄,我就說,有宋世子在,每次狩獵都變得索然無味。”
“放屁!他出來玩哪次跟我們搶風頭了?”紀淩越瞪了那人一眼,“人家戍邊十年,是你這個連京都沒出過的能比的?”
陳燁臉色一綠,無奈紀淩越說的是事實,他反駁不了半句。
阮眠眠呆呆看著麻雀屍體,咽了咽口水。
這就是戍邊十年的含金量?太變態了!
“定遠侯世子多年幫定遠侯打理禁軍事務,自然有自己的長處,無需如此爭強好勝。”
陳燁道:“誰爭強好勝了……”
眼見氣氛劍拔弩張,紀青青岔開話題,生硬道:“哎?明明都深秋了,天氣還這麼陰,會不會要下雨了?”
眾人都往天邊看去。
“我們又沒安營紮寨,隻是隨便轉轉。這季節下雨又下不大,到時候打馬回去便是。”
宋晏容捏著韁繩,讓赤焰調轉方向。
“阿容,你去哪兒?”
宋晏容馬鞭在空中慵懶一揮,頭也沒回:“你們想回就回,不用等我。”
見他繞過眾人往林子更深處去,阮眠眠也是一怔:“不跟他們一起嗎?”
宋晏容微微俯身,貼著她耳邊小聲道:“他們膽子小,我帶你去找個好玩兒的。”
說完,他一抽馬屁,赤焰帶著二人快步往裡飛奔。
男人的溫熱氣息猶在耳邊,阮眠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想衝淡那種異樣的感覺。
二人越走越深,茂密的叢林中,一隻豹子悄然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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