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世子周身氣氛越來越冷,成玉終於心一橫,握拳使勁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宋晏容視線冷淡地掃過他。
成玉裝模作樣地又咳了幾聲,道:“今日在糧倉嗆了太多灰,出來後不時就要咳上一陣,請世子爺恕罪。”
“恕不了。”
宋晏容不冷不熱地彎唇,弧度淡得幾乎看不見。
“我還以為你嗓子眼卡毛了。”
成玉沉默低頭,不再說話。
對麵幾人回身看清人的瞬間“撲通”跪到地上,麵如土色緊抿著唇,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說。
宋晏容瞥了成玉一眼,幽幽開口:“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是,世子爺。”成玉對上幾人泛著希冀的目光,無比後悔剛才咳那幾嗓子。
罰輕了世子爺不滿意,他自己遭殃。
罰重了……
早知道他剛才就該閉嘴。
宋晏容風輕雲淡地從幾人身邊經過,來到偏屋。
一推門,湯藥又苦又澀的味道撲麵而來。
“怎麼樣?”
靈若道:“小姐不知道自己發熱,剛回來的時候還洗了澡……就更嚴重了些,喝完藥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了。”
他朝榻上看了眼,被褥堆在一起,中間鼓著個小包。
宋晏容走到榻邊,把她的臉從被子裡解放出來。
阮眠眠閉著眼,不滿地嘟噥一聲。
她悶在被子裡發了汗,汗水打濕鬢角,被浸濕的幾縷發絲貼在少女細嫩酡紅的臉頰上。
宋晏容微頓,剛掀開的被子重新將她那張臉蓋上。
轉身若無其事對靈若道:“應該快好了。這幾日我不在府裡,你好生照看著。”
靈若應聲,心道這是我家小姐,不管你在哪我都會好好照顧的。
她不敢說,隻見宋晏容推門出去。
方才院子裡跪著的人都被清走了,宋晏容目光落在那棵海棠樹上,忽然想起晉王妃剛才說的話。
上次晉王妃生辰宴,薑棠不顧他的警告,再次將手伸到阮眠眠身上。
不知怎的,這事如今想起來,他愈發覺得不快。
有太醫開的藥,第二日,阮眠眠徹底好了。
她覺得身上黏膩,但不敢沐浴,又緩了一日才沐浴出門。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今日的院子格外空蕩,一個麵生的小姑娘蹲在院子裡喂貓。
見阮眠眠出來,眼神疑惑,她抱著站起身:“屬下如魚,見過姑娘。”
“其他人呢?”阮眠眠打量著她。
小姑娘生得一雙靈動的杏眼,年歲不大,看著十分俏皮。
聞言如魚吐了吐舌頭,“他們惹了世子爺,估計要過陣子才能回來。”
“那可真夠倒黴的。”阮眠眠銳評,垂眼看了眼她抱著的貓,道,“沒事,你去玩吧。”
“小棉花,你要吃魚嗎?走,我帶你去廚房看……”
“等等。”阮眠眠腳步一頓,“你說它叫什麼?”
“小棉花啊。”如魚有些茫然,“世子爺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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