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容不再言語,眸中掠過幾許深思。
同樣是需要援助的弱女子,阮眠眠對待小茹熱情積極,對林竹卻顯出防備和抗拒,甚至質問身份尊貴的王爺,模樣頗有幾分失態。
就算是為了阮錦嫿,也太草木皆兵了些。
回到使團,阮眠眠再不用擔心莫名其妙的追殺,一夜安眠。
翌日修整結束,使團要登船渡江,護衛隊四百餘人,共五艘船,核心人物都在主船上,前後左右由其他四隻船保護起來。
過了江就是南楚,他們要在船上待大半日。
越往南走,氣溫顯然升高,船上比馬車寬敞許多,眾人悠閒地散落在甲板上。
阮眠眠愜意地曬著太陽,忽地麵前籠下一片陰影。
宋晏容頎長的身形立在她麵前,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
她十分不滿:“乾嘛?”
宋晏容沒說話,懶洋洋給她使了個眼神。
阮眠眠順著看去,甲板另一側不知什麼時候擺了張棋桌。
她擺擺手,脫口而出:“棋我真的下不來,沒那個耐心,你等以後找薑棠陪……”
話音未落,蕭寧暄領著林竹走到棋桌邊。
“小女自幼家境貧寒,隻在書院外頭看過彆人下,”林竹羞赧道,“我這兩下,還是不在殿下麵前賣弄了。”
“無礙。”蕭寧暄不在意地擺擺手,“本王棋藝不精,下棋隻是消磨時間罷了,你不必擔憂。”
林竹推脫不成,聞聲作勢要坐下。
原本阮眠眠懶散地躺著,見狀如火箭般竄了起來,隨手拂開宋晏容走到棋桌前。
“寧王殿下!”阮眠眠體貼道,“既然林竹姑娘不願意,你就不要勉強了。”
林竹微怔:“不……”
“不想下也不必硬陪。”阮眠眠笑眯眯的,看向板起臉的蕭寧暄,“昨日是我魯莽,惹了殿下不快,不如我陪殿下下棋,算給殿下賠罪吧?”
聽她這話,蕭寧暄臉色微有緩和,否認道:“本王沒有不快。”
他絲毫沒注意林竹的臉色,問,“你跟阮三小姐關係不錯?”
阮眠眠連連點頭:“情同姐妹。”
“坐吧。”
阮眠眠腦海裡隱隱感覺忘了什麼事,見蕭寧暄應允,立馬歡天喜地坐了下來。
“殿下先手還是後手?”
不遠處,男人狹長的眸子微眯,唇角彎著的弧度越來越涼。
將一切儘收眼底的成玉,默默往一邊退了退,唯恐被波及。
蕭寧暄原本以為,阮眠眠和阮錦嫿關係那麼好,棋藝不會差到哪去。
棋盤雜亂無章,起初他以為是戰術,便是看不懂也沒敢怠慢。
半刻鐘後,看阮眠眠落子的位置,表情終於出一絲裂痕。
阮眠眠笑著提醒:“殿下,該你了。”
蕭寧暄執棋的手微微顫抖,落在桌上,“你的棋是誰教的?”
阮眠眠眨了眨眼,不假思索:“世子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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