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炭火很足,榻上少女四仰八叉,騎著被子睡得正熟。
宋晏容站在榻邊看得有些入神。
“世子爺?”門外,成玉低聲喚道,“馬已經備好,若一會兒天亮了,恐被察覺。”
宋晏容略一沉吟,道:“換馬車吧。”
成玉瞬間明白,立馬重新去準備。
於是,阮眠眠醒來的時候,在馬車裡。
已經連著在馬車中度過數日,好不容易在刺史府睡了個安穩覺,乍一睜眼,阮眠眠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懷疑自己被劫持了,沒敢出聲,顫顫巍巍掀開車帷一角,看見外麵熟悉的背影時,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宋晏容,你有病是不是?”
宋晏容屈膝坐在車轅,聞聲看了眼日頭,淡定感歎:“怪能睡的。”
阮眠眠還穿著寢衣,一鑽出被子,瞬間被帶著凜冽寒意的風打透,她打個冷顫又縮了回去。
“又去哪兒?”
“洛州太苦了,提前帶你回京。”宋晏容半是玩味地道。
“不信。”阮眠眠十分冷靜。
宋晏容將事情原委講給她,末了道:“不算太著急,趕在使團前回去便可。”
看著車內炭火燃儘的小爐,阮眠眠裹緊被子。
“還是著急些吧。”
洛州到京城最快要四日,途中路過縣城時,宋晏容將車裡炭火填滿,車中不至於太冷。
“會不會無聊?”宋晏容身子探進車內,“我幫你買些話本?”
一提話本,曖昧的片段瞬間湧入腦海。
阮眠眠臉隱隱發燙,用被子遮住臉,咬牙切齒:“多謝世子,不必。”
宋晏容低笑一聲放下車帷。
“話本,話本!”阮眠眠憤恨地小聲嘀咕。
那天她藏得挺好啊?宋晏容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那些香豔大膽,放在現代寫出來都要進局子的東西,他到底看了多少……
不會全看了吧!
她這個思想相對開放的現代人都看不下眼,作為一個男性,宋晏容接受程度還挺高的……
她越想越覺得靠譜,要是沒看的話,他不近女色沒有經驗,吻技怎麼那麼好。
馬車駛進山路,阮眠眠還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中。
倘若宋晏容不舉的話,接受男男也是有可能的。
正想著,馬車疾停,她整個人因慣性往前衝去,直隔著車帷撞上宋晏容的後背。
“怎麼……”
阮眠眠揉著腦袋撥開車帷,聲音戛然而止。
他們車前站滿了黑衣人。
足足有二十個。
她下意識抓住宋晏容的胳膊:“這是乾嘛,搶賬本的?”
“宋世子,此事與你無關,我們隻要她!”
阮眠眠渾身血液都凝固了:“我我我我?你們要我有什麼用啊?”
她迅速回憶自己有沒有擋誰的道,可穿書後接觸的人有限,除了“想讓她消失”的薑棠,她想不出任何人。
“少廢話,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阮眠眠當即從後摟住宋晏容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了他背上。
宋晏容再厲害,也隻有兩隻手,對麵有四十多隻手,她就算相信宋晏容的實力,也難免有些心虛。
這些人的目標是她,隨便分出幾人纏住宋晏容,剩下的人過來殺她,眨眼間她就沒命了。
她必須跟緊宋晏容!
宋晏容低笑,從容地抽出佩劍:“誰派你們來的。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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