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高大魁梧,壯碩有力,與宋晏容不同,一看就是典型的武人。
征戰沙場多年,磨煉一身鐵血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阮眠眠雙手搭在腰間行禮:“見過晉王殿下。”
晉王沒作回應,稍顯銳利的眼打量著她,阮眠眠沒有回避,淡笑著跟他對視。
冗長的對視後,晉王收回眼。
“容兒很喜歡你。”
如此直白,連宋晏容都不曾對她說過的話,難免讓阮眠眠愣了下,不知如何回應。
她謙虛開口:“得世子青眼,是眠眠的福氣。”
“挑個日子,把婚成了吧。”
阮眠眠如遭雷劈。
武人……都這麼直接的嗎?
她更加不知如何回應了,直到靈若握住她的胳膊,才回過神。
“王爺,福氣歸福氣,可我……”她搜腸刮肚地想措辭,最後乾巴巴地道,“我還沒準備好。”
晉王蹙眉,不解:“準備什麼?”
阮眠眠覺得跟他說不通,換了個思路:“王爺不覺得這樣很唐突嗎?外頭說我與世子是親戚,王爺半分都不在意?”
“容兒不是已經不讓外麵那般說了嗎?”
練武之人一說話中氣十足,阮眠眠差點以為他在吼自己。
“容兒還是第一次在哪個女子身上費這麼多心思,你們二人都不小了,年歲也算相當,本王瞧著挺合適。”
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對家世背景隻字不提。
什麼瞧著挺合適,說白了他考慮的隻有一條而已:宋晏容喜歡。
見她吹垂著眸子不說話,晉王不悅地問:“你不願意?”
阮眠眠吸了口氣:“不願意。”
晉王看她一眼,沒多說什麼:“你回去吧,明日下朝本王同你父親說。”
阮眠眠本要走,聽見後半句,腳像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晉王又拿起一把弓,短促地哼了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麼選擇的餘地?本王跟王妃這麼多年也過來了,不也挺好?”
“晉王妃賢惠持家,我自認我不是那樣的女子,身患腦疾說不上哪天會複發,就不拖累世子了。”阮眠眠不卑不亢。
晉王不再理會她,麵色冷硬,就差直接寫上“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幾個大字。
“磨磨唧唧。”
阮眠眠倏然睜大眼。
晉王在說她嗎?
艸,你沒穿書,你要是穿書來的你說不定比我還磨磨唧唧!
而且本身她就恐婚!
她向來做事直接,最煩做事拖拉的人,如今被人這樣一說,她簡直、簡直怒火中燒!
偏發作不得,阮眠眠敷衍地行了一禮,扭頭就走。
轉彎剛出練武場,她撞上宋晏容。
恨屋及烏,她狠狠瞪宋晏容一眼,推開他就走。
宋晏容微頓,抬眼看去阮眠眠已沒影了。
他來到晉王麵前。
晉王緩慢擦著利刃,睨他一眼。
“父親,你嚇到她了。”
晉王冷哼:“我可沒見她那是害怕的樣子。”
宋晏容唇邊扯出一個弧度,不否認,隻說:
“對她這樣的女子,需耗些時間的。”
阮眠眠需要安全感。
足夠的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