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去。”
阮眠眠分辨著他的神色,緩慢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宋晏容彎了彎唇,道,“那天你就會知曉。”
他這麼說,阮眠眠肯定會出席。
但她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
他在裴淮的生辰宴上搞事情,莫不是……
裴淮也不是原本的裴淮,他才是裴淮吧?
可他不是叫什麼容嗎?
越想越混亂,宋晏容捏捏她的臉蛋,在櫻粉色的唇上淺啄了啄:“彆想彆的男人。”
阮眠眠愣愣地眨了下眼:“知道了,一定出席。”
裴淮是中書令的嫡長子,在朝中身居要職,他的生辰肯定要大肆操辦,赴宴的名門望族也多。
阮眠眠梳妝打扮了一番,披上毛茸茸的厚鬥篷,跟阮錦嫿結伴前往裴府,阮詩芸則自己一輛車。
宴席設在裴府的梅園,地方寬敞,布置熱鬨。
京城王公貴族就那麼多,今日出席的大多也是熟麵孔,阮眠眠呈上禮物後,轉身找自己的席位。
她下意識打量一圈,卻沒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直犯嘀咕。
說讓她來,宋晏容卻遲遲未到。
阮眠眠撇撇嘴收回視線,剛要落座,餘光忽然停住一片粉紅色的衣擺,她微頓,直起身子。
“薑小姐有事嗎?”
問完,她才徹底看清薑棠的臉,不由微微錯愕。
十幾日不見,薑棠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臉色蒼白如紙,眼窩微微凹陷,原本還算飽滿的麵頰也小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跟薑棠不同,阮眠眠原本瘦弱,但自從去了雁歸院,天天被好吃好喝養著,回阮府後也沒受虧待,處處順遂,比她們第一次見麵時不知圓潤了多少,原本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微黃膚色也變得瑩白紅潤。
跟此刻的薑棠形成鮮明對比。
薑棠盯著她,眼底的怨恨毫不掩飾。
阮眠眠猜想跟自己有關,卻不知為什麼。
自從知道薑棠真正的容哥哥死在戰場上沒能回來,她對薑棠的感覺很複雜,好像有點能理解她了。
雖然仍不讚同她做出陷害彆人這種事。
阮眠眠微蹙了下眉心:“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還問我?”薑棠冷笑,消瘦的五官有幾分猙獰,“自從南楚回來後,我爹就找人給我相看親事,將我關在府中不讓我出門。”
阮眠眠頷首。
宋晏容可以代替“容哥哥”守護她照顧她,卻不能娶她,薑棠早晚要嫁人的。
出於掛念她的歸宿,阮眠眠追問:“那可有定下人選?”
“定了。”薑棠語氣平平,似乎說的是彆人的終身大事,“大學士唐文尚的嫡長子,唐韻白。”
這個答案讓阮眠眠有種,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在意料之中的微妙感覺。
唐韻白,她有印象。
文人出身,謙和知禮溫潤優雅,渾身雅致的氣度,人長得不賴,脾氣也好。
起初阮眠眠為自己搜羅夫婿的時候就考慮過他。
不過因為他的官職比阮眠眠理想中高,所以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