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多看一眼就要流鼻血,轉身拉開櫃子,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
看著滿櫃衣裳卻陷入另一個難題。
以前做傻女時候櫃子裡有寬大衣裳,現在衣櫃裡的衣裳全貼合她的尺寸。
想了許久,她拿出疊得整齊的雪白寢衣,回身猝不及防被男人堵了去路。
宋晏容撐著櫃門,看著跟衣裳主人一樣纖細可愛的衣裳,似笑非笑:“給我找的肚兜?”
“……”阮眠眠咬牙,“雖然對你來說小了點,總比不穿強,快披上,彆著涼了。”
她胡亂往把衣裳往他身上套。
如此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無不訴說著在邊關的艱險日子,看得她心一陣抽痛。
動作停下,問:“你如何去的邊關?”
宋晏容將寢衣團起來丟到一邊,拉著她的手腕吹燈上榻,從背後把她擁進懷裡。
冬夜,外頭連鳥叫蟲鳴都沒有,屋中一片靜謐。
“我叫裴容。”
她猜得沒錯。
阮眠眠調整姿勢,翻了個身,麵對麵看著他。
宋晏容說完這句,唇重新抿起,似乎再不知道從何開口。
視線落在她頸下墜著的玉佩上,看了許久,有力的胳膊一撈,又抱住了她。
相對無言。
阮眠眠猜,那一定是段不好的經曆。
她不想因自己的好奇心去揭彆人的傷疤,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裴容就足夠了。
她環著他的身子拍拍他的後背,指尖觸到大片裸露的肌膚,讓她有幾分不習慣。
但宋晏容很安靜,安靜到她覺得此時產生旖旎想法的她很禽獸。
折騰了一整日,很快,宋晏容在她懷中變得呼吸平穩,繃著的身子鬆懈下來,睡著了。
阮眠眠抬手放下床幔,合上眼。
半夢半醒間,阮眠眠感覺自己的靈魂飄了許久似的。
意識清醒時,她站在一座宅子前,匾額上兩個大字——“裴宅”。
不是現在住的裴府,門楣陳舊,看樣子是多年前住的宅院。
裡麵傳出女子淒厲的哭聲。
“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阮眠眠動了動腳,見周圍沒人攔著,跨進大門。
主院中下人來來往往,主屋中哭聲不斷。
阮眠眠訝異地發現這些人看不見她。
她沒了顧忌,抬手推門,手卻乍然變得透明似的,從門穿了過去。
她反應過來,整個人穿門而入。
一個跟裴夫人有三四分相像的婦人痛哭不止。
“老爺,你為何走得那麼早,留我一人麵對這一切!柔兒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是淵兒丟失的妹妹啊!”
雖然跟白日見的容貌不太相同,阮眠眠還是一眼認出來,婦人旁邊的侍女是年輕時的孫嬤嬤,孫貞。
孫貞不停替她拍背,勸慰道:“夫人切莫再難受了。說到底是吳家人心思太過歹毒,竟偷走了小姐,洗白身份後又送回來嫁給少爺。
老爺年初已經被他們給害死了,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罷休!”
裴老夫人絹帕已徹底被淚水浸濕,整個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道:“淵兒呢?”
“自從出事後,少爺流連秦樓楚館,日日夜不歸宿,想來……也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少夫人。”
“柔兒如何?”
“少夫人已經病了三天了……飯不肯吃,連小少爺也不肯看一眼。夫人,這個時候您絕不能倒下。”
阮眠眠回憶了下,孫嬤嬤說這事發生在裴淮一歲的時候,是二十年前。
這時,裴映淵備受打擊,頻頻去往青樓取樂,跟“裴容”的母親結識。
眼前畫麵一晃,阮眠眠來到了青樓門口。
圍觀群眾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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