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問前麵的小廝:“老爺命你前來的時候,臉色如何?”
“很難看。”小廝默了瞬,想起阮眠眠的話,提醒,“大小姐從宮中回來了。”
阮詩芸心中咯噔一下,腳步跟著頓住,雙腿灌鉛似的不願往前走。
孤男寡女趁宮宴私通穢亂宮闈,不該被扣在宮中,阮家去宮中接人麼?
“怎麼會……”
王氏臉也沉了,拍拍她的手:“怎麼回事還說不定。”
二人瘋狂想著對策,相伴邁入正廳的瞬間,伴著阮建川的厲聲暴喝,茶白色的杯盞迎麵飛來。
“給我跪下!”
正廳內,阮建川和阮眠眠並排坐在上首,後者臉上掛著從容輕慢的笑。
阮詩芸沒想到迎接她的會是這幅場景,不待細看,杯盞砸在她額上,跌至地麵。
“嘩啦”一聲,瓷器碎裂聲響起,瓷片四濺,其中一片鋒利的彈起來,劃過她精心養護的麵頰,鮮血滴落。
“啊——”
阮建川猛然起身,顯然事情的發展失去控製。
“父親。”
少女不緊不慢的聲音仿佛提醒。
阮建川飛速權衡利弊。
能不能當皇後另說,臉又不知傷成什麼樣。而阮眠眠是板上釘釘的未來晉王妃。
他既把她們母女叫來開了這個頭,不能輕易結束。
他仿若沒看見阮詩芸臉上的血,喝道:“阮詩芸,你可知錯?若不是眠眠機靈,整個阮家都毀在你身上了你知不知道!?”
這話說得不假。
阮眠眠清白被毀,無法嫁入晉王府,以宋世子的手段一定會揪出策劃此事的阮詩芸,不會輕易放過。
他將一下折損兩個女兒!
阮詩芸跪著,捂著臉哭聲不止。
王氏看著他冷硬的臉色,抱緊阮詩芸,用哭腔道:“老爺,有什麼事不能等給她上完藥再說?”
阮建川剛要心軟,旁邊茶盞不輕不重往桌上一擱,發出清脆聲響,止住他剛要出口的話。
阮眠眠道:“母親是覺得我這個先夫人生的女兒的清白不重要,還是覺得阮家失去一位未來的王妃不重要。”
對於阮建川來說都很重要,王氏不可能從中選擇,隻止不住地哭。
見賣慘沒用,阮詩芸委屈地啜泣起來:“芸兒不知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歡我,但我不可能用姐姐的清白和阮府的榮譽開玩笑。”
“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阮眠眠低笑,“趙元陽已把奸害我的計劃全盤托出,你現在不知道沒關係,希望等明日趙元陽來府上與你對峙的時候,你還能如此說。”
阮詩芸連哭聲都頓住,抬頭看向阮眠眠,分辨她話中的真實性。
阮建川擰眉:“趙元陽明天會來?”
阮眠眠微笑頷首。
“會的,父親。”
“我為了自保,踢壞了他一顆蛋。”
“哦,也可能是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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