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阮眠眠語氣無辜,臉上卻滿是得意之色。
“都怪你!”
王氏哭著大吼,阮眠眠視線掃過她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雙膝,緩慢“啊”了聲:
“是趙家的人來了?”
她問阮建川,“趙家人的說法可跟我昨夜的對上了?”
阮建川抿唇不語。
嫡女互相殘害在京中無疑是一大醜聞,還是以玷汙清白這樣肮臟的方式。
趙家也不願意讓此事傳出去,兩家達成共識,讓阮家嫁過去一個女兒,給趙元陽後半生一個交代。
趙家最滿意的人選是阮眠眠,可阮眠眠跟宋世子定下婚約無法再碰,剩下適齡的阮詩芸和阮錦嫿中,阮錦嫿是庶女,對阮建川的損失最小。
本該送阮錦嫿過去,偏偏早上寧王府來人遞話敲打,說阮錦嫿昨日宴後留在宮中,夜裡由寧王府的人親自送回來。
話不直白,阮建川卻不得不深思。
正好阮詩芸被誤傷了臉,傷口不淺,請大夫來看,說即便好好養護也會留下印子。
毀容的女子想嫁入像樣的高門是不可能了。
阮建川隻好把阮詩芸送出去,平息趙家的怒火。
他埋怨阮詩芸的同時,對阮眠眠也有幾分怨氣。
阮詩芸是他從小培養的大家閨秀,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才使她各方麵均衡出色。
她有歪心思固然有錯,可阮眠眠至於對趙元陽下那樣的狠手嗎?
他不得不懷疑她是故意的。
這事憋屈就憋屈在,阮眠眠不僅是阮家的女兒,還是半個晉王府的人。
她下手狠是為了守護阮府的榮譽,他沒法出言質問。
麵對阮眠眠的提問,阮建川沉著臉應聲。
“你母親和二妹在祠堂跪了一整日,已經知道錯了,叫你來是為給你個交代。”
王氏跪在阮建川的腳邊,滿腦子隻有女兒要嫁去趙家一事,還在苦苦哀求,聞言側眼死死瞪著阮阮眠眠,充滿怨恨的眼睛白多黑少,顯出幾分可怖。
阮眠眠臉上的笑意輕輕柔柔:“我看母親似乎不知道錯了。”
“阮眠眠,芸兒臉毀了,嫁去趙家,趙元陽所有憤怒委屈都會發泄在她身上,你還想怎麼樣?你不要欺人太甚!”
阮眠眠忽然問:“父親可知道我娘當年是怎麼死的?”
對麵二人皆是一怔,阮建川看著王氏的反應,麵上忽然浮起頹敗,宛若當頭一棒。
他顫著唇問:“此事也跟你有關係?”
王氏連連搖頭,堅決不承認。
“母親不要多想,我隻是隨口問問。”阮眠眠無所謂地笑笑,若無其事扯回話題,“父親的交代我很滿意,不過——”
她故意拉長語調,“世子滿不滿意就不知道了。”
拋下這句話,她轉身出了正廳。
“阮眠眠!你不得好……”
話沒說完,王氏聲音陡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悶響。
阮眠眠腳步未停,徑直回了院子。
剛合上門,被圈進一個熟悉有力的懷抱,男人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包圍上來,唇舌覆過來的動作略顯急切。
“唔……”
阮眠眠推開他,輕喘著問:“你怎麼在這,等多久了?”
“剛到。”宋晏容吝嗇地回複,再次吻住她。
不知糾纏了多久,阮眠眠倏爾痛苦地低吟一聲。
宋晏容察覺異常,鬆開攥著她手腕的手,擼起袖口,看見她白皙細膩的小臂上纏著一圈青紫,麵色驟沉。
不用想都知道是趙元陽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