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怎麼做?
他會不會當眾揭穿他們曾經那一段不堪,讓她和永昌侯府顏麵掃地,婚約自然也就作罷。
心慌之下她沒聽到大長公主跟瑞王說了什麼,隻聽到大長公主叫他九弟。
“九弟日理萬機難得出席酒宴,今日能來是給了琮熙好大的臉麵。
對了,方才怎地沒瞧見你?”
陸庭淵嘴角噙著笑,視線從顧明姣身上掠過,這一刻顧明姣以為他會說出梅林的事。
但下一刻他就向大長公主搖搖舉杯,“今日是琮熙侄兒定婚大喜,本王既是做叔叔自然要來喝杯喜酒,看看侄媳婦。”
瑞王立馬接了他的話,“不知皇姐什麼時候喜歡給人做媒了,促成佳偶自然是好,可千萬彆亂點鴛鴦譜湊成一對怨偶。”
一時間廳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眾人的視線在幾人身上流轉,紛紛猜測瑞王到底是來吃喜酒的還是來打臉的?
瑞王和大長公主雖是姐弟,但並非一母同胞,平日關係也不和睦,而瑞王行事向來跋扈隨性,從前也不是沒有砸過大長公主的場子。
隻是,安平郡王什麼時候也得罪他了?
還是永昌侯府得罪他了?
彆人隻是好奇,顧明姣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陸庭淵下一句就說出什麼要命的話來。
陸庭淵並不打算作聲,他一邊看戲一邊品嘗著杯中的美酒。
陸琮熙退在一邊不敢作聲,在長輩麵前也沒有他說話的地方。
大長公主不動聲色嗬嗬笑起來,“四弟說笑了,陛下親自下的旨意,兩個孩子也都接了聖旨謝了恩自然是佳偶。
若不然,你今天也不會來喝喜酒,你說是不是?”
說著,她又問陸庭淵,“九弟,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瑞王想做什麼她清楚,她絕對不會讓給瑞王。
隻是,他竟把老九叫來了,老九會不會幫他?
陸庭淵聞言一仰頭喝了酒,輕笑著轉頭看向席中的顧明姣,“到底是不是,得問問當事人才知道。”
隻看似隨意的一眼後又轉頭對退在一邊裝鵪鶉的陸琮熙一抬下巴,“琮熙侄兒,你自己說。”
陸琮熙怕這個隻比他大八歲的叔叔,從小就怕,若不是必要情況他絕對不會出現在陸庭淵麵前。
現在他不得不站出來,“侄子與顧小姐得陛下賜婚自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瑞王冷嗤一聲,“放屁,據本王所知你也隻是三天前才見過顧小姐,短短三天的時間哪來的情投意合?”
“皇姐,本王看你分明是心疼侄兒亂點鴛鴦譜,看顧家這位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溫柔嫻淑便想著自家侄兒。
都知道你心疼侄兒,但也沒有你這樣強行指婚的。”
他說著朝大長公主逼近一步,“你口口聲聲說是補償顧小姐,補償的辦法多了,可你偏偏選了這個最荒唐的,還說不是有私心?”
突然重重哼一聲,“真當彆人都是傻子了。”
“本王最看不慣仗勢欺人還掛個冠冕堂皇理由的人,雖然不關本王的事但本王今日不吐不快。
當誰不知道顧小姐的親母是巴蜀鹽商曹家之女,當年曹氏的嫁妝豐厚可謂震動京城,而曹氏隻有這一女,她的嫁妝自然歸顧小姐。
你說補償當年曹氏舍命救你女兒的恩情,結果卻是打著霸占曹氏嫁妝的幌子,你還說你不是私心偏向你親侄?”
顧明姣當年會在兵亂中遺失是因為她的親生母親為了救大長公主的女兒,這才顧不上她。
而她的母親,也在那場兵亂中不幸離世。
三日前大長公主說為了補償她,特意在陛下麵前給她求了與陸琮熙的婚約。
她說,“本宮絕不讓你受委屈,一定要給你一個尊貴的身份。”
安平郡王妃的身份確實尊貴,但也就僅僅是個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