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兩車東西顧明姣暫時沒有興趣,她想先見見來送信的人。
她抿了抿唇,頗為為難地看著陸庭淵。
“我換個地方去見人吧?”
腰上突然被捏緊,“本王就這麼見不得人?”
陸庭淵一臉散漫,漫不經心撩著眼皮斜眼瞧人。
“王爺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嗔了陸庭淵一眼,然後轉頭跟阮嬤嬤說話。
“勞煩嬤嬤去請人過來。”
阮嬤嬤立馬去了,半點兒不擔心會被曹家的人知曉。
而顧明姣從陸庭淵身上起來,“王爺在意,我也就不怕了。”
她剛走一步就又被拉住了手,陸庭淵哪怕是仰頭看人也是那副散漫模樣不變。
“不是一直怕被人知道嗎?怎麼又不怕了?”
其實他剛才說那話也就順嘴逗她,並不想為難她,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就不再堅持了。
“曹家又不是外人,不怕被知道。
而且有王爺這一尊大佛在,我巴不得曹家能抱上王爺金尊玉貴的大腿,隻要王爺不覺得煩就好。”
“嗬……”
陸庭淵輕笑出聲,手腕輕帶,顧明姣又落進他懷中。
大手箍著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挺胸仰頭與他對視。
“你倒是直接,就這麼明晃晃的算計本王?”
“這怎麼能叫算計,我都擺明了在王爺眼皮子底下了。
若是王爺心情好願意看一眼自然是曹家的福氣,若王爺事務繁忙沒空瞧,那也不是情理之中。”
顧明姣主動迎上去在陸庭淵下巴上留了個輕輕淺淺的吻,然後撐著陸庭淵的肩膀起身。
這回陸庭淵沒有再拉她,笑著看她到下首坐下。
他說,“你這是在引誘賄賂本王。”
“是啊。”
顧明姣坦然承認,事實如此。
她也不再問陸庭淵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了,隻要他人還在這兒,都當他是答應了。
“嗬嗬……”
陸庭淵低聲輕笑,不再看顧明姣,端起茶杯抿了一兩口已經放溫的茶水。
顧明姣叫了寶芳,“給王爺換杯熱茶。”
寶芳應聲趕緊去了,沒一會兒寶芳就托著兩杯新茶進來,而阮嬤嬤帶著人緊隨其後。
阮嬤嬤先行禮,“王爺,郡主,老奴把人帶來了。
這是老家的湛管事,一直跟在舅老爺身邊當差,此番舅老爺特意派湛管事來送信,也是想親眼見見郡主。”
湛管事年逾四十,進來也不敢抬頭亂看,兜頭就拜。
“小的曹家管事湛年,拜見鎮南王,拜見郡主殿下。”
在他進來之前阮嬤嬤就已經跟他講明了,儘管驚訝也強製壓下來,恭恭敬敬的拜見。
顧明姣看一眼陸庭淵,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自己做主。
“湛管事起來說話。”
湛年起身後忍不住循著聲音看向顧明姣,在看清人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眶瞬間發紅,眼淚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小姐。”他下意識喃喃出聲。
這一聲小姐不是喚顧明姣,是喚曹氏。
湛年既是跟著曹家現在的當家老爺跟前,自然也是見過曹氏的,曹氏當年嫁給顧崔華後就再沒有回過巴蜀。
在湛年的記憶裡,曹氏就是現在顧明姣的模樣,是以在見到顧明姣的時候他就以為是見到了當年的小姐。
阮嬤嬤出言提醒,“湛管事,這是郡主殿下,是小姐唯一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