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坐了卻也不敢坐實,更不敢多話。
活了大半輩子他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呐,更何況還是被郡王這樣的貴人親自安排。
受寵若驚是絕對的,而且驚更大過於喜。
“孟老哥你安心坐著吃酒,我們都是郡主的外家人,咱們都不是外人,彆客氣。”
另一半是沈賦,他親自為孟舟斟酒。
“孟老哥,我是郡主的弟弟,您叫我沈賦就成。
日後我們還有許多打交道的時候,小子我先敬你一杯。”
說完沈賦就先乾了,見此孟舟慌張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兩位公子太客氣了,你們叫我老孟就行。”
兩人也順水推舟叫起老孟來,實在是孟舟確實太緊張。
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說什麼。
幾杯酒下肚後,終於開了口。
但都是沈賦他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隻有在說到莊稼的時候才能多聽他說幾句話。
之前顧明姣免稅的事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又當眾一宣傳自然是人儘皆知。
曹家父子倆在招待客人,女眷那邊是顧明姣和母親、舅母在接待,還有兩位表嫂幫忙。
有人背著顧明姣將郡主府的宴席與郡王府的宴席做比較,小聲提了句郡王實在寒酸。
一場宴席辦下來,哪怕是被說寒酸,陸琮熙手裡的銀子也用完了,還用了些顧明馨的銀子。
自從顧明馨生了孩子後對陸琮熙的態度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她對陸琮熙說的是因為當時他在外麵喊那一聲保大人。
實則,是因為孩子更像大皇子。
她不能再有孕,暫時又不能回京,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得先籠絡住陸琮熙。
這些,顧明姣都不在意,隻要他們不來打擾她就行。
顧明姣其實也聽了到客人的議論,她隻當沒聽見。
宴席結束,嚴虹才把陸庭淵的密信交給她。
“什麼時候到的?”顧明姣問她。
“下午,隻是郡主一直在忙,便沒有交給郡主。”
信中寫了兩個名字,是給兩個孩子的。
一個琛字,一個睿字。
按照陸庭淵的子嗣排輩的話,這兩個孩子該是跟陸琮熙排琮字輩。
按照陸琮熙輩分來排,兩個孩子就是子字輩。
陸庭淵並沒有指明,顧明姣也就裝作不明白。
圓圓的大名叫陸子琛,滿滿的大名叫陸子睿。
顧明姣寫好後把信交給嚴虹,讓她送往京中給父親,兩個孩子該上皇家族譜了。
嚴虹看著顧明姣寫的,她什麼也沒說,是清楚郡主如今的處境,知道郡主的考量。
陸庭淵還說戰事快結束了,到時候他會先回京複命,再自請到封地。
陛下能輕易放他到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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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渝州的日子過得輕鬆自在,今年年成不錯,雖說還是沒能收起稅但顧明姣四季都收到了農戶送的新鮮瓜果蔬菜。
稻穀成熟的時候她去過一次鄉下,看到沉甸甸的稻穗和農戶們洋溢著笑的臉。
日子要是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就好了,可惜天不遂人願。
從入冬開始就能感覺得出來今年的冬天比以往冷,到十一月的時候竟然有好幾個縣都下了雪。
井水和河水竟然也在慢慢減少,有有經驗的老人說明天可能要乾旱。
城中還看不出來什麼,府中兩口井的水位都還沒有變化,希望不會乾旱。
圓圓和滿滿都還不會走路,加上冬日裡穿得多累贅也不方便練習走路,所以兩個小的每天最喜歡的事就是到處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