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點點如鑽,夜幕璀璨至極,
奎爾薩拉斯寧靜且美麗,
花香、鳥語、蟲鳴,
森林依然金黃,仿佛日光永駐,
但幾乎所有的精靈都知道,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森林深處,
希爾瓦娜斯如同一道幽靈般穿梭於樹影之下。
腳步輕盈迅速,幾乎不發出一絲聲響,
隻有偶爾踩碎的枯枝泄露了她的存在。
她手中的長弓被稱為風行者戰弓,
和象征權威的遊俠將軍之弓不同。
這把弓箭的實戰更強,
弓身由永歌森林樹精所贈的堅韌木材製成,
弓弦則是用最珍貴的魔法絲線纏繞,
每一次振動都似乎與森林的呼吸同步。
希爾瓦娜斯的雙眼,
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足以窺見百米外的細蚊,
即使在最深沉的夜色中也能洞察一切,她的視線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尋找著那個黑影。
她手持長弓,箭矢引弦待發,
警惕一切可能的存在。
“嗖”的一聲劃破了夜空的平靜,
一支暗箭帶著死亡的氣息向希爾瓦娜斯飛馳而來。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仿佛點燃了炸藥的引線,
瞬間激發遊俠將軍的戰鬥本能。
希爾瓦娜斯的長耳朵微微一動,
便捕捉到了那微弱的破空之聲。
她的身體在夜色中優雅地旋轉,披風隨著動作畫出半圓,
長弓如同她手臂的延伸,自然而然地對準了來襲的方向。
手指穩定而有力,箭矢在指尖輕顫,
"嗖"
箭矢離弦的聲音幾乎與來襲的暗箭同時響起,
她的箭矢如同流星劃破天際,帶著一道致命的光芒,
兩箭相撞,頓時在密林擦出點點火星。
這感覺,不會錯!
這和繼承試煉時,前任將軍的考驗相差無幾,
“母親!是你嗎?”
希爾瓦娜斯深神色激動,她在遊俠將軍的責任重擔下、阿爾薩斯的死亡威脅下、孤身一人的無助下,
早已經難以喘息。
母親的存在,哪怕隻是一個亡靈,哪怕是敵人,
她也好想訴說自己的擔憂和顧慮。
但那聲音卻是冷冷響起,
“遊俠將軍,你會在戰鬥中稱呼可能的敵人為母親嗎?”
聲音雖然冷冽,但卻隱含溫情,
女兒所承擔的壓力,黎蕾薩當然能夠感知。
自己三個女兒最讓她放心不下的,就是希爾瓦娜斯,
大女兒生性灑脫自在、朋友眾多,甚至可以為了理想去抵觸遊俠將軍的職責,
雖然有違風行者之名,但卻可以活的自在快樂。
小女兒生性活潑、惹人喜愛,仿佛是所有人的快樂果,
繼承遊俠將軍職責的任務也落不到她身上,
無論如何都能過上一個不錯的生活。
唯獨希爾瓦娜斯,這個女兒太過要強,總給自己沉重的負擔,
尤其在大姐放棄遊俠將軍職責後,便開始模仿起黎蕾薩的一舉一動來,
把本來就有些孤僻的自己弄得更加生人勿近,
這也就導致二女兒自小沒有什麼朋友。
希爾瓦娜斯對領袖的理解還太過偏激和稚嫩,
認為嚴格要求自己,將一切都做到讓人仰慕,便足以確立將軍的威信,
這確實沒錯。
但遊俠將軍不光要考慮這些,更需要加固風行者家族的勢力,不斷培養自己的班底和親信,
簡單來說,希爾瓦娜斯至今所下軍令全憑遊俠將軍之身份,而非領袖之魅力,
遊俠將軍懂戰爭,懂武藝,
卻唯獨不懂人心。
黎蕾薩的話語讓希爾瓦娜斯感到驚訝,更感到驚喜,
對手就是母親,而且並非毫無理智的亡靈。
“黎蕾薩!你也複蘇了嗎?我……你還是遊俠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