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便是我讓手下人搜集各方證詞描述,再讓丹青妙手畫出的凶手畫像。”
穆春讓手下將陳勝的畫像遞上。
躲在船上那幾天他也並非什麼都沒做,讓人去找當天酒樓事件的目擊者,通過鴛鴦居守門和傳菜小廝的口述,還真還原了陳勝八成以上的樣貌。
“一個瞎眼少年,從畫像上看不過弱冠,連殺四個先天,還全是一刀斬?”
虞子期看著畫像,眉頭微皺。
“可查清是什麼緣由才導致血濺鴛鴦居?”
“這個……卑職不知。”
穆春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他就算知道,也得裝作不知道。
事實上,他到現在還有些不相信太守等人被替天行道了。
但除了這一離譜的理由,他們幾個好像沒有一同得罪過什麼人啊。
加上土匪們的大潰逃,碰上行俠仗義的高手一事,貌似就變得合理起來。
“嗬嗬,穆春,你最好彆讓我知道你知情不報。”
虞子期冷笑一聲,拿著畫像走人。
“大人,大人,您不在中塘郡多住幾日嗎?卑職已經安排好了食宿,包您……”
“安排好食宿?幾十萬大軍的食宿你都安排好了?”
“額這……”
穆春被虞子期懟得沒話說。
他哪有這個本事安排幾十萬大軍的食宿。
“哼,穆幫主,你好自為之吧!”
虞子期當然知道穆春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借刀殺人罷了。
他其實很欣賞陳勝,在他眼裡,那些貪官蛀蟲都該殺。
陳勝可是替吃到摻沙飯的將士們好好出了口惡氣,虞子期不想抓。
就讓穆春以後睡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大軍改道中弘郡!”
虞子期回到行軍大營後果斷下令改道,讓穆春主持漕運,將中塘郡的官倉糧食走水路運到中弘郡。
要是中弘郡和中塘郡兩郡的糧食加一塊都不夠大軍休整時吃的,那虞子期可真要先斬後奏,殺兩個縣令來平軍憤了。
隻不過改道中弘,抵達北州的日子就要推遲兩三天,戰況可能會更加惡劣。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讓將士們休整好,士氣低迷,上去和狄人交戰跟白送沒區彆。
夢境。
“老登,今夜我就可破你的第一刀,你信否?”
陳勝笑道。
長須中年……
現在的年輕人這麼沒禮貌的嗎?
嗖!
陳勝動了,輕功施展,距離縮短。
鏘!
長須中年也動了,沒有輕柔,也沒有蓮花,起手便是天刀一式。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天地尚未成形之前,根據什麼考察出來?
一如既往地混沌如雞子,方位不分,迷失自我……嗎?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以心考之!以道考之!
以唯心,對唯物!
鏘!
陳勝杖刀出鞘,一往無前,在這混沌中劃出一道光亮!
當!
他的刀,架住了對麵的刀!
混沌不在,方位已定。
“喝!”
陳勝真氣爆發,蕩開了長須中年的刀。
他那疊加了數位刀客體質的身體在這一刻占儘便宜。
長須中年縱使天資縱橫,也無法既修刀韻,又兼氣血,讓二者皆成就拔尖,除去真氣加持,在純身體力量方麵遜色不少。
不過他在被擊退的那一刻,拔出了刀匣的第二把刀。
一把身如白雲,揮灑間與周遭大氣摩擦,永霞生霧,奇幻絕頂的神刀。
不,它原本隻是一把普通的刀,卻因長須中年的刀韻,而被渲染。
天刀第二刀地方九則,何以墳之!
地分九等,是根據什麼來分的?
根據我的刀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