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瑾疲憊地搖了搖頭“父親,世子現在應當在忙,他若有什麼打算,自會來找我。我實在累了,父親若是著急,可以自己去顧家,但我不想再去追問了。”
說完,她起身行禮,輕聲道“我先去休息了。”
林敏才被她這番淡然的話氣得臉色發白,手指顫抖著指向她,怒不可遏“你這丫頭,怎麼能如此不上心?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若是出了什麼事,丟的是我們整個林家的臉!你以為自己能坐享其成?!”
林穗瑾疲憊地看了父親一眼,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前廳。
林敏才看著女兒那平靜的背影,心中怒火難平,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低沉而充滿了無奈“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他憤懣地在廳堂中來回踱步,越想越不放心,索性決定告假,待在家中處理眼前的事,避免外人再看笑話。
可流言實在是太厲害了,如同一場暴風驟雨,席卷了大街小巷,關於三人之間的傳聞愈演愈烈,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一時間,京城的貴族圈子裡,每個人都在議論這場牽涉顧家、齊王府與林家的婚事。
勇昌侯府的大門緊閉,平日裡與顧家關係密切的貴族們紛紛前來打探消息,然而無論來者身份多高,勇昌侯夫婦一律謝絕會見。
但另一邊,齊王府卻是燈火通明,氣氛喜悅熱鬨,完全不受外界流言的困擾。
前來拜訪的貴族絡繹不絕,齊王和齊王妃麵對來訪的客人,神情輕鬆,還帶著幾分得意。
“齊王妃,大家都在議論懷安郡主與顧世子的婚事,不知您怎麼看?”一位夫人帶著幾分小心試探,語氣恭敬地問道。
齊王妃聞言,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雖沒有正麵回應,但神色間儘顯優雅從容,緩緩說道“硯之這孩子從小我就看著長大,才華斐然,儀表堂堂,真是京中難得的優秀子弟,懷安從小就很欣賞他。”
她的語氣輕柔而淡然,但話中隱隱透著幾分誇獎和欣賞,仿佛這場傳聞已成為事實一般。
齊王妃雖未直接回應傳聞,卻用幾句模棱兩可的話,讓來客們心生遐想。
齊王也坐在一旁,雖然言辭不多,但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對於客人的暗示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反對,反而更像是在默許般地點頭附和。
“齊王殿下,這傳聞傳得京城沸沸揚揚,若懷安郡主真能與顧家成婚,那真是一樁天作之合啊。”一位官員見機說出心中揣測,言辭間滿是讚許。
齊王眼中帶著一絲得意“硯之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我與王妃都對他很欣賞。”
一句“很欣賞”仿佛給外界所有的猜測又添了一把火,眾人紛紛點頭稱讚,已經認定顧硯之和懷安郡主一定能成婚。
而齊王府這般熱情待客,再加上齊王和齊王妃對顧硯之的種種褒獎,更讓京城中的流言變得愈發真實。
關於林穗瑾將被拋棄、懷安郡主即將成為顧家正妻的傳聞愈加火熱,人們口口相傳,仿佛已經認定了這個結局。
很快,輿論幾乎一邊倒地認為,顧硯之必定會迎娶懷安郡主,而林穗瑾雖得了皇上的賜婚,但最終不過是被齊王府和皇室的勢力所壓製,成為平妻甚至被拋棄的可憐女子。
甚至有些平日與林家不太親近的人家,已經開始暗暗嘲諷林家的不自量力,認為林家早該認清自己與齊王府的差距。
三天的時間裡,京城的傳言愈演愈烈,幾乎每個人都在議論顧硯之要娶懷安郡主的事,甚至完全忽視了皇上已經賜婚給林穗瑾的事實。
無論是茶館酒樓,還是官宦貴族的私宴,都充斥著對這場婚姻變數的討論。
梁家也沒能逃脫這些流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