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淑香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根本攔不住常年乾農活的李桂蘭和正值壯年的蔣天寶。
眼看著他們把被打暈的蔣遙抬上三輪車,鄧淑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這丫頭命苦,我求求你們放過她吧。”
“滾開,你個老不死的。”
李桂蘭一腳揣在鄧淑香的胸口,看著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她不僅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反而伸出手指點著她的鼻子怒罵。
“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這可是你親孫子,馬上就要出國留學了,我不得給他掙點學費啊。”
“一個小丫頭片子,也就嫁出去換點彩禮這點用處了,你個老東西在這搗什麼亂啊,不幫著你親孫子竟然幫著這個小賤人。”
鄧淑香艱難地爬起身,伸手拉著三輪車不讓他們走,“桂蘭啊,你是個做母親的,心不能這麼狠啊,遙遙她是大學生,她不能留在這裡結婚嫁人啊。”
“起開!”李桂蘭強硬地掰著她的雙手將她掀翻在地。
她看了眼周圍轉身對著蔣天寶說道,“趁著時間還早,路上沒什麼人,趕緊拿衣服蓋住她的臉把她弄回去,傻兒子,把她嫁出去你就能出國了!”
蔣天寶兩眼折射出貪婪的光線,母子二人興奮的握著手發出幾聲控製不住的笑聲。
李桂蘭望著趴在地上大喘氣的鄧淑香,不耐煩的上前把她扶起來,“喂,老東西,我可是把你扶起來了啊,你要有什麼事可賴不著我了!”
鄧淑香緊緊抓著她的胳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道,“我還有點錢,我給你,你放了遙遙行不行?”
“你有錢?”李桂蘭猛地甩開她的手,不屑的揚著鼻孔說道,“你有沒有錢我還不知道嗎?你這破房子都快被我翻爛了,毛都沒有,還你有錢,你有個屁!”
“要怪啊,你就怪你那不爭氣的兒子吧,這麼多年死外麵一分錢不往家裡拿,讓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討生活,現在還進了監獄,等他出來你都老死了。”
鄧淑香聞言大驚,她哆嗦著抬起手想要去抓李桂蘭,卻被躲開了。
李桂蘭一邊爬上三輪車,一邊朝她呸了一口。
“就是這個小賤人把你兒子送進監獄的,你還護著她,活該你到死都見不到你兒子。”
“······”
鄧淑香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布滿皺紋的臉上漸漸失了血色,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
蔣遙是被一陣爭吵聲吵醒的,她伸手摸了摸頭,摸到後腦勺一個大包。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捂著頭起身趴在被鎖緊的廚房門上,透過老舊木門寬大的縫隙去看外麵的情況。
李桂蘭的這處小院子,是當年蔣正一還沒賭博的時候蓋得,四間瓦房加這個偏房,倒也是個恬靜的小院。
隻不過後來他賭博,輸空了家底,這個院子沒錢修葺,現在變得破敗不堪。
而此時李桂蘭正站在地磚翹起的院子裡,叉著腰破口大罵,“我呸,沒錢娶什麼媳婦,打光棍吧你!”
對麵是一個長相一般的男人,但還算有素質,臉色慍怒的回懟道,“你這是賣女兒吧,十八萬的彩禮都不行,你想要多少啊?你女兒是金子做的啊!”
“十八萬?剛才你可進去看過了,那可是在大城市上班的高材生,就那模樣,那身板,沒有五十萬你就回家做夢去吧!”李桂蘭張口就是五十萬的彩禮,且寸步不讓。
一旁的蔣天寶拿著手裡的掃把開始往外趕人,“去去去,沒錢就彆娶媳婦,我們家就這個價,娶不起就滾,去找那不要彩禮的去,趕緊滾,滾!”
“······”
等那男人走了,蔣遙才回過神來,她看著門外的大鎖頭,還有這滿是柴草的廚房,心裡一陣一陣的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