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無助的眼淚溢出眼眶,突然一雙灰色的運動鞋出現在草從外麵,蔣遙睜大眼睛瞬間屏住呼吸,更加握緊了手裡的刀。
頭上的草被棍子撥動了幾下,蔣遙的心臟瘋狂的跳動著,她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胸腔裡那一震一震的跳動聲。
她的眼睛轉來轉去,在想是要衝出去還是要等著被抓。
“那邊就是路,是不是跑了,趕緊追過去看看。”
“······”
那聲音把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叫走了,蔣遙瞬間舒了口氣。
但是儘管能聽見摩托車的聲音走遠,她還是不敢出來,她怕他們是想故意把她騙出來才這麼說的。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下意識的抬起被磨破皮的手腕看了一眼,一直被綁著手都看不見時間。
此時手表上的指針正指向二十點,她這一天一直被捆著,滴水未進,身體也已經撐到了極限,她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裡。
又等了一會,正當蔣遙聽見外麵沒了聲音想要出去的時候,淩厲的刹車聲突然刺破空寂的夜晚。
又有人來了?
果然是躲不過。
剛想出去的蔣遙瞬間又縮回了草叢裡,她緊握手裡的刀,心底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要麼進監獄,要麼自己死。
反正讓她回去打著嫁給傻子的名頭伺候公公,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是一個憑著自己努力走出這個村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和那些下流的醃臢貨墮落在一起。
剛剛平複的心跳又開始瘋狂劇烈的跳動起來,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混合著眼淚的瞳眸變得堅定無比。
要麼逃出生天,要麼墜入深淵······
腳步聲不斷逼近,草叢被掃動的聲音傳來,蔣遙深深的咽了下口水,胸腔裡那團血肉在瘋狂的顫動,下唇都被她咬的發白。
就在那個腳步聲走到身邊的時候,她突然舉著刀衝了出來。
一直躲著坐以待斃不是個辦法,這是在人家的地盤,遲早會被找到的,她必須要為自己博一線生機,哪怕魚死網破。
還帶著血的刀子劃破夜晚潮濕的空氣,朝著來人身上不停的揮舞著,蔣遙閉著眼睛一頓亂刺,然後快速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臥槽,你有病吧!”
“······”
熟悉的聲音讓逃跑的蔣遙瞬間停住腳步,她驚恐的回頭,劇烈起伏的胸口在無聲的掙紮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摔暈了,在做夢。
農村野外的夜晚,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像是籠了一層輕紗來遮蓋月亮的嬌羞。
透過絲絲嫋嫋的朦朧,一個身穿白色短袖,淺色牛仔褲的男人朝她走來,高大的身影撕破煙霧,攜著一身安全感降臨。
“你這什麼毛病,眼瞎了啊,拿個刀亂揮什麼,老子胳膊都被你劃傷了。”
“······”
蔣遙雙手舉著刀,眼神怔怔的看著他,似是驚嚇,又或是不敢相信。
顧彥期,他怎麼會在這?
“鬆手,嘖,鬆手啊!”
顧彥期抓著她緊繃繃握著刀的手讓她鬆開,可是蔣遙的手好像不聽使喚了一樣,整個身體僵硬的站在那,隻有被嚇到驚慌失措的眼睛在盯著他。
仿佛在進一步確定,自己看見的是不是真的。
“嚇傻了?鬆手,快點!”
顧彥期不耐煩的伸手彈了下她的腦袋,蔣遙渾身緊繃的那根弦瞬間啪的一聲斷了,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都化成了泡沫。
隨著手裡刀子的落地,她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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