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旅途顛簸,徐婉晴終於跟隨青城派弟子們來到了西安城。這座古城曆經滄桑,卻依舊繁華熱鬨。街道上人來人往,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徐婉晴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簾縫隙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既緊張又期待。
馬車緩緩駛入一處幽靜的院落,青城派弟子們紛紛下車。雲澈轉身,伸手扶徐婉晴下車。"徐姑娘,我們到了。這裡是青城派在西安城的駐地。"雲澈微笑著說道,聲音溫和而有禮。
徐婉晴小心翼翼地下了馬車,環顧四周。院落不算很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條。一株古老的銀杏樹屹立在院子中央,金黃的葉子隨風飄落,為這個深秋增添了幾分詩意。院子的一角擺放著幾個木架,上麵整齊地掛著各種兵器,閃爍著寒光。
就在這時,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他身材瘦小,圓圓的臉蛋上掛著頑皮的笑容,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充滿了好奇。
"雲澈師兄,你們回來啦!"少年興奮地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雲澈寵溺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笑道"元昊,你這小鬼頭又在偷懶不練功嗎?"
原來這個活潑可愛的少年就是元昊。他吐了吐舌頭,然後目光落在徐婉晴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師兄,這位姐姐是誰啊?為什麼要戴麵紗呢?"元昊天真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孩子氣的好奇。
雲澈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斥責,徐婉晴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關係。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摘下了臉上的麵紗。
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婉晴的臉上。隻見她左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眉骨一直延伸到下巴,在她那張原本美麗的臉龐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
徐婉晴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輕聲說道"這個傷疤,是我過去痛苦生活的印記。"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眼神堅定。
元昊愣住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同情。他走上前,認真地說"姐姐,對不起,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是,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星星一樣明亮。"
徐婉晴被元昊的話逗笑了,她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元昊的頭"謝謝你,小師弟。你也很可愛。"
雲澈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好了,我們該去見掌門了。徐姑娘,請跟我來。"
徐婉晴點點頭,跟隨雲澈和其他弟子們向大堂走去。一路上,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終於要見到傳說中的餘滄海了,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子呢?
遠遠望去,大堂寬敞明亮,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堂中央,一個身影吸引了徐婉晴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一襲素色長衫,在風中輕輕飄動。他的發絲青黑,麵容清臒,眉宇間透著一股超然物外的氣質。此刻,他正坐在蒲團上,為一位老者診脈。
徐婉晴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隻見餘滄海眉頭微蹙,手指在老者的脈搏上輕輕跳動。片刻之後,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老丈不必擔心,"餘滄海的聲音溫和而沉穩,"你的病並不嚴重,隻是氣血有些不暢。我給你開個方子,按時服用,三日之內便可痊愈。"
說著,他提筆在紙上快速寫下藥方,然後將其交給老者,並叮囑道"記得按時服藥,若有不適,隨時來找我。"
老者連連道謝,在弟子的攙扶下慢慢離開了大堂。
徐婉晴看得入神,她從未見過如此接近神仙的人。餘滄海身上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她仿佛看到了一株在黑暗深淵中生長的仙草,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抓住這根仙草,讓它將自己從痛苦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雲澈輕輕碰了碰徐婉晴的肩膀,低聲說道"徐姑娘,我們進去吧。"
徐婉晴這才如夢初醒,跟隨雲澈走進大堂。剛一進入,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徐婉晴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整個人都安寧了下來。這種感覺與她之前在青樓裡聞到的胭脂俗粉味截然不同,仿佛來到了一片淨土。
"師父,我們回來了。"雲澈恭敬地行禮道。
餘滄海抬起頭,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徐婉晴身上。他的眼神溫和而慈祥,帶著一絲探究。
"這位姑娘是?"餘滄海輕聲問道。
徐婉晴心跳加速,她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晚輩徐婉晴,見過餘掌門。"
餘滄海微微點頭,示意她坐下。"徐姑娘,聽雲澈說你腿上有傷?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