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從小庫房跑了出來:“怎麼回事?”
春紅哭著告狀:“大奶奶,蘇姨娘對您不敬,奴婢氣不過,教訓了她幾句,她的嬤嬤就要打奴婢。”
“反了她了!”葛氏豎起眉毛,訓斥蘇錦瑟,“我的丫鬟替我抱不平,教訓你幾句怎麼了?你如今比她高貴不了多少,少擺侯門嫡女的威風。”
何嬤嬤氣得想哭,他們家大小姐何等地尊貴,如今連個小丫鬟都能隨意教訓了嗎?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蘇錦瑟死死忍著脾氣,沒敢跟葛氏頂嘴。
葛氏罵了一通,叫上春紅,回小庫房去了。
何嬤嬤氣道:“那丫鬟太囂張,仗著有大奶奶撐腰,都爬到您頭上來了。”
蘇錦瑟扶著石桌子,慢慢地站起身來:“她雖然可惡,但有句話倒是沒說錯。”
“什麼話?”何嬤嬤一愣。
蘇錦瑟沒解釋,徑直出門,去了積善堂。
看門的丫鬟依舊把她攔住了:“蘇姨娘懷著身孕,還是不要亂跑。”
她真是哪哪兒都受辱,蘇錦瑟忍著氣,道:“禮大奶奶搶了我的嫁妝,我來求老太君主持公道。”
“那你等著。”
丫鬟轉身進去,很快又出來了。
“老太君說了,你有事找大夫人去,她沒功夫見你。”
讓她去找蘇芩秋?!
那豈不是主動跑上門,請蘇芩秋看笑話?
蘇錦瑟很不情願,可又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了金戈院。
金戈院裡,歡聲笑語,蘇芩秋正和顧澤夕一起,陪大丫踢蹴鞠。三人其樂融融,看著倒像是一家三口。
蘇錦瑟看看他們,再想想自己,覺得刺眼無比,轉身就走。
蘇芩秋卻已經看到了她:“蘇姨娘都到門口了,怎麼又走了?”
蘇錦瑟隻得進去,給她和顧澤夕請了安。
“蘇姨娘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什麼事,說吧。”蘇芩秋接過三七遞來的帕子,擦了把汗。
蘇錦瑟咬了咬下唇,跪倒在顧澤夕麵前,泫然欲泣:“我被禮大奶奶欺負了,求侯爺為我做主。”
問話的人明明是她,蘇錦瑟卻求顧澤夕?有點意思。
蘇芩秋衝顧澤夕揚了揚眉:“那侯爺替她做主吧,我先帶大丫進去了。”
胡鬨什麼,蘇錦瑟不懂事,她也不懂事?
顧澤夕一把拽住了她,斥責蘇錦瑟:“後宅之事,自有夫人料理,你找本候做什麼?本候以為你出身候門,該懂這個規矩,看來是本候高估你了。”
他說完,抱起大丫就走了。
蘇錦瑟沒想到顧澤夕這樣無情,麵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