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蘇姨娘,你還是去吧,為了這麼點小事,背上一個不孝的名聲,多劃不來?
以你的出身,等生了兒子,肯定是要扶正的,孝順的名聲還是挺重要,對吧?”
這話蘇錦瑟愛聽,坐起了身:“也罷,那我就去一趟。”
春紅趕緊上前,伺候她穿衣裳。
蘇錦瑟覺得這是個套話的好機會,問她道:“你可知道,夫人跟前,有個叫大丫的小丫鬟?”
“知道,她才三歲。”春紅反問,“蘇姨娘打聽這個做什麼?”
打聽她做什麼?嗬,那是蘇芩秋的女兒,不過她親爹是誰,她就不知道了。
蘇錦瑟道:“大丫原本是我的丫鬟,夫人喜歡她,硬是找我買了去,其實我很舍不得。她從小就跟著我,冷不丁地一分開,我還怪想她。”
她說著,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銀鐲子來:“你看,我特意給她做的首飾,還沒來得及給她呢。春紅,你幫我一個忙,明兒把她叫到園子裡去,讓我見見她。”
她要見大丫,去金戈院不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把她喊出來?春紅心裡犯著嘀咕,嘴上卻應下了:“小事一樁,明天等大奶奶去請安後,奴婢就把她叫出來。”
“你真是個爽快丫頭。”蘇錦瑟誇了她幾句,穿好衣裳,去了葛氏屋裡。
她剛進屋,葛氏就使喚她:“去給我倒杯茶。”
大半夜的,喝什麼茶!她就知道,什麼身子不爽利,全是借口,她不過是為了折騰她。
可葛氏這會兒一沒罵她,二沒打她,隻是讓她倒杯茶而已,她挑不出毛病來,隻能忿忿地去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床前。
葛氏接過茶杯,隻喝了一口,就沉下了臉:“怎麼是冷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重新去——”
她還沒說完,蘇錦瑟哇地一聲,吐到了她床上。
葛氏惡心壞了,破口大罵:“蘇錦瑟,你故意的吧?我不過讓你倒杯茶,你就吐給我看!”
蘇錦瑟嗅了嗅鼻子:“你床上一股怪味兒,我懷著身子呢,能不吐?”
“哪來的怪味?你分明是不想伺候我,胡亂找理由。”葛氏怒道。
蘇錦瑟確定自己沒聞錯,把幾個下人都喊了進來:“你們都來聞聞,大奶奶的床上,到底有沒有怪味兒。”
春紅和何嬤嬤幾人上前,聞了一聞,齊齊搖頭。
葛氏愈發斷定蘇錦瑟是想躲懶:“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給我到牆邊跪著去。你身為妾室,連丈夫的母親都不願意伺候,活該受教訓。”
蘇錦瑟又是生氣,又是委屈,這張床,明明就一股子怪味兒,她們怎麼都聞不出來?
她今兒非要把這件事弄清楚不可。
“何嬤嬤,你現在就去金戈院,把候爺請過來,聞一聞大奶奶的這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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