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彆洗了,臉都洗禿嚕皮了。”嚴嬤嬤勸道。
“少廢話。”蘇錦瑟拿著毛巾,使勁擦臉。
她敢不洗嗎,毒液沾她臉上了,毀容了怎麼辦!
眼瞅著她的臉,越洗越紅,越洗越腫,嚴嬤嬤趕緊道:“蘇姨娘,您彆白費功夫了,奴婢這就去找白姨娘拿解藥。”
原來白姨娘有解藥?怎麼不早說!蘇錦瑟一毛巾甩到了她臉上:“那你還不快去!”
嚴嬤嬤馬不停蹄地去了信陽候府,把事情始末,跟白姨娘講了一遍。
蘇錦瑟給野種下毒,結果毒沾自己臉上去了?!她這不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嗎!都怪她,這些年把她保護得太好,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白姨娘著急上火,趕緊把解藥交給了嚴嬤嬤,又不忘叮囑她:“告訴大小姐,大丫必須除掉,記得再找機會,對她下手。”
嚴嬤嬤點頭應下,趕回寧遠候府,把解藥給了蘇錦瑟:“大小姐,白姨娘說了,這解藥靈得很,朝臉上一塗一抹,就再也不用擔心毀容了。”
蘇錦瑟放了心,趕緊拿出帕子,準備蘸取解藥,朝臉上塗。
正在這時,房門呯地一聲被踹開,蘇芩秋闖了進來,後麵還跟著探頭探腦的葛氏。
蘇錦瑟嚇了一跳,差點把藥瓶給摔了。
蘇芩秋看著她手裡的藥瓶問:“蘇姨娘這是在乾嗎?”
蘇錦瑟佯裝鎮定:“我新買了一瓶花露,正打算試試,倒是不知夫人不告而入,是什麼意思?”
“你不過一個妾,我進你的房,還需要通報不成?”蘇芩秋嗤笑一聲,衝後麵的葛氏一揮手,“兒媳婦,這瓶花露來路不正,給我拿過來,就地銷毀!”
她要毀了她的解藥?!
蘇錦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葛氏正愁沒有整治蘇錦瑟的機會,跟兔子似的一竄,衝到了蘇錦瑟跟前。
“快,快給我攔住她!”蘇錦瑟急得大喊。
嚴嬤嬤等人馬上攔住了葛氏,把蘇錦瑟護到了身後。
蘇芩秋冷笑:“蘇姨娘真是了不得,手下的嬤嬤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來人,把這幾個刁奴給我拖下去,交給二夫人和三夫人處置!”
幾個婆子應聲而入,架起嚴嬤嬤等人,強行拖了出去。
蘇錦瑟傻了眼,攥緊藥瓶,連連後退。
現在隻剩她一個,葛氏哪還會讓她躲,使勁兒掰開她的手,搶過藥瓶,砸了個粉碎。
解藥,她的解藥!蘇錦瑟淒厲慘叫,如喪考妣。
葛氏奚落她道:“虧你還是侯門嫡女,一瓶花露就讓你叫得像殺豬。”
她說著說著,忽然驚得瞪大了眼睛:“你的臉怎麼了?”
蘇錦瑟飛奔到銅鏡前,銅鏡裡,映出了一張紅腫潰爛的臉,汩汩地朝外冒著膿,惡心得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藥效發作了!她的臉毀了!
蘇錦瑟渾身打顫,發瘋似的趴到地上,翻找藥瓶碎片。有些帶弧度的碎片上,還有殘留的解藥。
她還想著挽救這張臉?蘇芩秋冷笑著走過去,狠狠踩到她的手背上,用力地碾了碾:“蘇錦瑟,你敢對大丫動歪心思,這是你應有的下場。”
蘇錦瑟疼得差點暈過去,拚命想把手抽出來。
葛氏有點被嚇著,哆哆嗦嗦地勸蘇芩秋:“夫人,饒了她這遭吧,她畢竟懷著孩子。”
“懷著孩子又如何?不過一個奸生子,就算掉了,老太君還會責罵我不成?”
蘇芩秋腿一抬,一腳踹到了蘇錦瑟臉上。
“你給我記好了,敢再對大丫動手,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蘇錦瑟被踹得眼冒金星,恨不得暈死過去算了。
葛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凶神惡煞的蘇芩秋,嚇得腿發軟。
蘇芩秋冷冷地看向了她:“你也最好給我記住了,敢動大丫,蘇錦瑟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葛氏點頭如小雞啄米,生怕反應慢了,也要被她踹上一腳。
“還有,管好你兒子的妾,如果再有下次,我連你一起弄死。”蘇芩秋丟下這一句,轉身揚長而去。
葛氏想看看蘇錦瑟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但剛靠近,就被她那張臉惡心得想吐,把她丟給春紅,自己上楓林院找顧遠風去了。
何嬤嬤躡手躡腳地回到梨棠院,看見蘇錦瑟癱在地上,整張潰爛流膿,嚇了一跳。
她強忍著惡心,把蘇錦瑟從地上扶起來,趕緊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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