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嬤嬤側身一躲:“大小姐,奴婢怎麼舍得讓您去低聲下氣,您捏著她的把柄呢,得利用起來啊。”
蘇錦瑟一愣:“我捏著她的把柄?什麼把柄,我怎麼不知道?”
何嬤嬤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蘇錦瑟聽完,頓時高興起來,好好地誇了她幾句:“那你趕緊去把她叫過來,如果我的臉真能治好,我一定好好地賞你。”
何嬤嬤馬上去了金戈院。
顧澤夕正盼著天黑透了趕緊睡覺,好聽蘇芩秋解釋那一句“娘”是什麼意思。
卻見何嬤嬤來請蘇芩秋,很不高興:“你們有什麼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說?”
何嬤嬤低著頭,不敢應聲。
蘇芩秋道:“蘇姨娘這麼晚派人來,肯定有要緊的事,我還是去看看吧。”
顧澤夕勉強同意了:“那你快去快回。”
蘇芩秋點點頭,隨何嬤嬤走了。
路上,何嬤嬤討好地笑:“夫人,您安排的事,奴婢都照辦了,以後在這寧遠候府裡,還請您多關照。”
蘇芩秋笑了笑:“我是何嬤嬤帶大的,隻要你聽話,我自然關照你。”
她這條狗命,她一定會多留些時日,等利用完了,再找她算賬。
何嬤嬤吃了定心丸,高高興興地把她帶到梨棠院,進了蘇錦瑟的臥房。
蘇錦瑟自認為有蘇芩秋的把柄在手,見她進來,既不起身,也不行禮:“蘇芩秋,聽說你醫術高明,那你來看看,我的臉,你能不能治。”
當然能治了,若是不給她治好,怎麼讓她和白姨娘母女相認呢?
蘇芩秋心裡暗暗地笑了。
蘇芩秋仔細打量了蘇錦瑟一番,嗤道:“你這臉,我還真能治,但我憑什麼幫你?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現在的態度,我都能把你捆起來,狠狠打一頓板子。”
“打我板子?那你快把我捆起來,押到老太君跟前去。”蘇錦瑟得意洋洋地笑,“若是老太君問起我的臉,我該怎麼答呢?照實告訴她,我是毒害大丫不成,反傷著了自己?老太君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為難一個小丫鬟?這時候,我是不是該告訴老太君,因為大丫是你的親女兒?”
威脅得不錯,看來何嬤嬤教的很到位。
蘇芩秋佯裝被激怒,登時變了臉色:“你敢!”
“你儘管試試,看我敢不敢。”蘇錦瑟有恃無恐,“蘇芩秋,你既然有這本事,就趕緊給我把臉治好,否則我就去告訴老太君,你是顧遠風的前妻,跟他還有個女兒!你彆以為跟信陽候府斷絕了關係,就高枕無憂了,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抖出來,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蘇芩秋死死地盯了她一會兒:“行!隻要你彆打我女兒的主意,也彆妄想揭穿我的身份,不就是臉嗎,我今晚回去準備,明天來給你治。”
終於知道怕了?何嬤嬤教的法子還真好使,以後她能用這個,拿捏蘇芩秋一輩子。
蘇錦瑟洋洋得意:“你給我好好準備,若是治得不好,我照樣去告發你。”
蘇芩秋狠狠瞪了她一眼才走,蘇錦瑟在她身後哈哈大笑,卻沒有留意到,蘇芩秋轉身時,唇角翹起的愉悅弧度。
顧澤夕終於等回了蘇芩秋,儘管內心已是波濤洶湧,但還是裝作了若無其事:“蘇姨娘找你什麼事?”
蘇芩秋輕描淡寫:“她臉上過敏,找我去看看,我已經答應她,明天去給她醫治了。”
顧澤夕很不高興:“什麼事都找你,府裡不是有吳今?再不濟還有太醫。”
蘇芩秋此次是另有目的,自然為蘇錦瑟開脫:“吳今在楓林院照顧咱好大兒,走不開,至於太醫,蘇錦瑟現在隻是個姨娘,她哪有資格用太醫。我到底算是她祖母,就受點累,給她治治吧。”
顧澤夕見她自己不在意,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了他最關心的事:“今日本候聽見大丫管你叫娘,是怎麼回事?”
“我說了,您可彆生氣。”蘇芩秋道,“顧遠風是我前夫,這您是知道的。我跟他,曾有過一個女兒,但剛出生就夭折了。如果我女兒還活著,正好跟大丫一般年紀,所以我讓她私下管我叫娘,以慰藉我喪女之痛。”
就這?顧澤夕難掩失望:“本候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