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氏見蘇芩秋爽快應戰,心道她恐怕真有些本事,有點後悔受了蘇錦瑟挑撥,沉著臉剜了她一眼。
蘇錦瑟忙道:“鄧夫人,她這是外強中乾,虛張聲勢,您彆被她唬住了。不過她這人,奸狡得很,您得指定名目讓她算,不然她肯定投機取巧鑽空子。”
鄧氏吃了定心丸,對蘇芩秋道:“寧遠侯夫人既有這本事,不如來給我算一卦。”
“沒問題。”蘇芩秋點頭道,“不過榮興侯夫人想必也知道,算卦屬於窺探天機,會受天罰,所以我隻算大事,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拿來給我算了。”
上一世,顧澤夕去世後,顧遠風清算了府中舊人,把他們關在地牢,跟她做了獄友。她聽他們說了很多朝廷大事,京中密聞,但肯定無法麵麵俱到,所以她隻算大事,免得漏了餡。
鄧氏譏諷道:“寧遠侯夫人是不願意算小事,還是壓根不會算?”蘇錦瑟還真沒說錯,她隻算大事,可不就屬於投機取巧?
蘇芩秋瞅著她笑:“聽榮興侯夫人這意思,你是想讓我算雞毛蒜皮的小事了?我倒是能算出你今兒穿的小衣是什麼顏色,也能算出這個月你跟榮興侯同房了多少次,但你覺得算這些有意思嗎?”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他們倒是很想知道,榮興侯夫人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小衣。
鄧氏臊得滿臉通紅,哪還敢讓她算雞毛蒜皮的小事。
蘇芩秋趁著現場嘈雜,高聲衝蘇錦瑟喊:“蘇姨娘,你剛才說什麼?你讓我算一算,許二公子年前失蹤的小妾,現在何處?”
蘇錦瑟著實一愣,她剛才說這個了嗎?她什麼都沒說啊。但這會兒人聲鼎沸,誰知道她說沒說?
不等蘇錦瑟辯駁,許季年來了神:“蘇姨娘真是善解人意,我先謝謝你了。寧遠侯夫人,我跟我娘是一家人,你給我算,跟給她算是一樣的,不如就幫我算一算吧。”
他最心愛的小妾,年前剛懷上身孕,就離奇失蹤了。他打定了主意,如果蘇芩秋真能幫他找到,他就不計較她和顧澤夕誆他和離的事了。
“行。”蘇芩秋爽快應聲,命人設法壇,掐起手訣,口中念念有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來,滿臉遺憾地告訴許季年:“許二公子,你那小妾,已經不在人世。如今屍首埋在馬廄的馬糞堆底下,你不妨去找一找。”
許季年神色驟變,當即帶人回榮興侯府去了。
所有人都無心繼續吃席,隻等許季年回來,看看蘇芩秋到底算得準不準。
榮興侯府離寧遠侯府不遠,沒過多久,許季年就回來了,咬著牙發狠賭咒:“是哪個殺了我的妾,害她一屍兩命,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眾人嘩然——
“許老二,你的妾當真死了?當真埋在馬廄裡?”
“寧遠侯夫人人在寧遠侯府,卻能算到榮興侯府的事?這太神了吧?”
“寧遠侯夫人還真是活神仙哪!”
顧澤夕驚詫無比,低聲問蘇芩秋:“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芩秋俏皮地眨了眨眼:“自然是算卦算出來的。”
顧澤夕半分都不信。她要真會算卦,怎麼算不出大丫的親爹是他?
蘇芩秋跟顧澤夕說著話,眼角的餘光卻追隨著蘇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