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一臉的氣憤:“這還需要人告訴我嗎?屋裡隻有大丫,不是她還能是誰?”
謝氏皺眉:“她現在在裡頭,不代表之前屋裡隻有她,你這樣武斷地下結論,倒像是故意認定她是凶手似的。”
葛氏被謝氏戳中了心裡的鬼,心一虛,鬆開了大丫:“那屋裡之前還有誰?”
謝氏朝大丫招手:“好孩子,你來。”
大丫癟了癟嘴:“板板它不肯走。”
屋裡有個死孩子,她怕得很,但又不願扔下板板不管,這才僵持到現在。
謝氏親自進屋,幫她把板板抱了起來,大丫破涕為笑,這才跟著謝氏出來了。
謝氏把狗還給她,道:“大丫,你來跟大奶奶說說,你是如何發現這屋子有蹊蹺的。”
大丫點點頭,奶聲奶氣地道:“我的狗丟了,春紅姐姐讓我上梨棠院找。我來了梨棠院,聽見這屋裡有狗叫,但門卻打不開,我趕緊去找春紅姐姐,春紅姐姐來開了門,發現屋裡有蘇姨娘,還有個死孩子,春紅姐姐嚇壞了,這才把老太君他們都請來了。”
謝氏聽得連連點頭。真不愧是她的乖孫啊,才這麼一點大,吐詞清晰,又有條理。
葛氏的腦子卻是快燒乾了。為什麼大丫來找狗的時候,門是鎖著的?蘇錦瑟又怎麼會在裡頭?到底哪裡出了差池?
她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隻得順著大丫的話,問謝氏:“老太君,照大丫這意思,我小兒子是死在蘇姨娘手裡?”
“這我不敢妄言,我們也是剛到。”謝氏說著,揚聲道,“蘇姨娘,你過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蘇錦瑟走了過來,腳步虛浮,臉色卻是鐵青。
顧致禮讓她來葛氏屋裡躲一躲,她進門後,發現葛氏不在,屋裡隻有一個死孩子和一條狗。
她自然知道他們的計劃,沒當回事,打算退出去,結果房門被人從外麵鎖上,打不開了!
她這才意識到,她被人暗算了。
暗算她的人,要麼是顧致禮,要麼是顧致禮和葛氏聯手。總之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實話她當然是不敢說的,但想被刺她,絕對沒門!
蘇錦瑟掩下眼裡的恨意,對謝氏道:“老太君,禮大爺得知我又懷上了,讓我來找大奶奶討經驗。我進了屋,發現大奶奶不在,屋裡隻有一條狗和一個死孩子。我嚇壞了,轉身要去喊人,這時候,門卻被禮大爺從外頭鎖死了。”
她既然指名道姓了,謝氏馬上問顧致禮:“門是你鎖的?”
顧致禮矢口否認:“老太君,冤枉,我沒乾過這事兒。”
門就是他鎖的,但蘇錦瑟又沒證據,能奈他何?
“就是他鎖的!”蘇錦瑟氣道。
“蘇姨娘,你害死了我小兒子,不承認也就罷了,竟還攀咬起我來了?”
顧致禮大步上前,揪了她就走:“殺人償命,你休想抵賴,你現在就跟我去見官,我要為我的小兒子,討一個公道!”
誣陷她,還敢上公堂?那就拚個魚死網破!
蘇錦瑟拚命甩開顧致禮的手:“你的小兒子?你說得倒是順口,是烏龜王八當慣了嗎?府裡這幾房人,誰不知道葛氏生的是野種?大家為了你的臉麵,替你瞞著,你還真當自己是野種的爹了?”
野種??眾賓客的耳朵嗖地豎了起來。他們這樣的人家,家家都有齷齪,孩子夭折根本不新鮮,提不起他們的興趣來,但如果是野種,那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