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滿臉惶恐:“姨娘,我剛才哪裡說錯了嗎?”
“你話是沒說錯,但你哭什麼?”白姨娘眼中有狐疑閃過,“你眼淚汪汪的,夫人才以為你受欺負了。”
“姨娘。”蘇芩秋又哭了起來,“我一想到如今的處境,眼淚就止不住,我也沒想到,夫人會誤會。我現在就回去,跟夫人解釋。”
“彆去了,現在去,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白姨娘拉住她,臉色緩和了下來,“芩秋啊,夫人再好,那也是大小姐的娘,你彆看她現在對你不錯,但真遇到事兒,是靠不住的。”
蘇芩秋乖順地點頭:“我以後有事先跟姨娘商量。”
白姨娘拍了拍她的手:“我剛才看見寧遠侯來了,你聽姨娘一句勸,主動跟他和離,彆等到他來休你,那樣更難堪。”
蘇芩秋點頭:“我聽姨娘的。”
白姨娘滿意極了,把她送到南田院,方才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裡,蘇德仁躺在榻上,額頭上搭著白毛巾。
他見白姨娘進來,迫不及待地問:“你去試探蘇芩秋了?結果如何?”
白姨娘把剛才的事講給他聽,又道:“照我看,她對我仍有敵意,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聽我的。”
蘇德仁笑了:“那是,她現在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除了依靠你,還能靠誰?你多哄著她點,催她儘快跟寧遠侯和離,這樣本侯賣她去西域時,能更方便點。”
白姨娘攀住他的脖子,貼了上去:“侯爺,僅僅賣她去西域,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我覺得,咱們還是得釜底抽薪,一勞永逸。”
蘇德仁聽懂了她的意思,很是吃驚:“這也太冒險了,淮南王可不是好惹的。”
“侯爺,是淮南王不好惹,還是您舍不得她?”白姨娘扒下他的褲子,彎下腰去。
沒幾下,蘇德仁就喘著粗氣,昏了頭:“聽你的,都聽你的……”
蘇芩秋洗過臉,換了身衣裳,又陪大丫玩了一會兒,才朝鬆鶴院去。
院中樹下,顧澤夕負手而立,一個俏麗的女孩子,正嬌笑著踮起腳,去幫他摘頭頂掉落的樹葉。
沈慧茹?沈氏口中的表妹,沈留白同父異母的妹妹?蘇芩秋認了出來。
顧澤夕中毒病危時,好些名門貴女自願為他衝喜,沈慧茹就是其中的一個。
上一世,因為顧遠風,她才沒能給顧澤夕解毒,但沈慧茹卻把顧澤夕的死,歸咎到了她頭上,沒少去寧遠侯府的地牢裡羞辱她。
這一世,她衝喜成功了,以沈慧茹對顧澤夕的癡心,會感激她嗎?
蘇芩秋唇邊浮上玩味笑容。
顧澤夕抬手去攔沈慧茹,忽然看到了院門邊的蘇芩秋,更看到了她紅腫的眼睛。
她哭過了?誰欺負她了?顧澤夕剛抬起的手一頓,頭頂的樹葉被沈慧茹摘了下來。
沈慧茹轉著樹葉,不知對顧澤夕說了些什麼,顧澤夕迅速低頭看她,跟她說話去了。
蘇芩秋垂下了眼簾,背後忽然傳來了蘇錦瑟幸災樂禍的聲音:“那是我表妹,淮南王嫡女,身份比你高出一大截。她跟寧遠侯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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