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蘇錦瑟也進來了。
沈氏見她們後頭再無人來,問丫鬟:“表少爺和表小姐不是來了麼,怎麼一個都沒見著?”
丫鬟猶豫了一下才道:“夫人,表少爺說他不齒二小姐的行徑,不想見她,上滄浪居去了。表小姐剛才也去了。”
滄浪居,是沈留白在寧遠侯府的固定住所。
沈氏眉頭皺起。
昨晚她特意派人給淮南王府捎了信,邀他們過府,與蘇芩秋聚一聚。
淮南王夫婦不肯來也就罷了,現在沈留白和沈慧茹人到了,卻不肯露麵,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但他們並非她的子女,她又不好說什麼,隻得對丫鬟道:“去催催世子,叫他來見姐姐。”
她口中的世子,是蘇錦瑟的孿生弟弟,信陽侯世子蘇寶明。
丫鬟回道:“夫人,侯爺昨晚回來,身子就不爽利,世子爺病榻前伺疾去了。”
蘇錦瑟呼地站了起來:“爹身體一向很好,怎麼蘇芩秋一回來,他就病了?肯定是因為蘇芩秋克父!”
嗬,克父。蘇芩秋嗤笑:“什麼叫克父?克死了才叫克。”
“你在咒我爹?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蘇錦瑟氣道。
“父親以前生過病嗎?”蘇芩秋問她。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蘇錦瑟哼了一聲。
“以前我不在家,他也照樣生病?那他以前生病,是因為你克父咯?”蘇芩秋悠悠地道。
“你!”蘇錦瑟被懟得啞口無言。
“行了,錦瑟,你去看看你爹。芩秋,你回房去吧。”沈氏擺了擺手,“這早膳,我看也沒什麼必要一起用了,叫大廚房給你們送房裡去吧。”
蘇芩秋和蘇錦瑟齊齊應聲,各自去了。
沈氏望著蘇芩秋的背影,長歎了一聲:“章嬤嬤,看到沒,蘇芩秋四年前做的事,太惡心人,如今又鬨了這一出,更沒人待見她了。即便有我撐腰,也沒人給麵子啊。”
章嬤嬤看了看她的臉色,委婉地道:“夫人,二小姐孤苦伶仃地在鄂州長大,沒人關愛,也沒人教她做人的道理,她能長成現在這樣,算是不錯了。”
沈氏讓她說的落下淚來:“養女不教,父母之責。是我傻,是我蠢,竟讓那對賤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害得親生女兒流落在外這麼多年。章嬤嬤,你去給我收拾行李,我明天就去白馬寺,等我回來,我要撥亂反正,還芩秋嫡女的身份。”
章嬤嬤吃了一驚:“夫人,您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哪。”
沈氏恨道:“當年的產婆,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分明就是他們動了手腳,殺人滅口了。不過證據咱們也是有的,大丫的那張臉,就是證據,芩秋若非跟我有血緣,生的女兒怎會肖像我的內侄?”
她說完,緩了口氣,又道:“照我說的去辦吧,等芩秋成了嫡女,看誰還敢瞧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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