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的正是時候,蘇芩秋滿眼讚許:“現在滄浪居兵荒馬亂,正是好時候,你去叫上長戟,見機行事,辦完事就撤。”
“是。”朱颯點頭,轉身去了。
滄浪居客房內,沈慧茹聽見了外麵的噪雜,不知發生了什麼,心裡有點發慌。
忽然響起急促的拍門聲:“郡主,郡主,快開門,後頭走水了!”
這是她丫鬟抱琴的聲音,沈慧茹看了看身側的顧澤夕,起身下床,繞過了床前的屏風。
但她並沒去開門,隻是把前窗打開了一道縫。
抱琴撲到了窗前:“郡主,後罩房的火勢不小,您快出來吧,萬一燒到前院就完了。”
“我現在出來,才叫完了。”沈慧茹搖頭,“澤夕哥哥還沒醒,萬一他醒來後不認賬怎麼辦?我必須跟他在一起。”
這時,床上似乎傳來了響動。
澤夕哥哥醒了?沈慧茹心頭一喜,正要去屏風後看看,抱琴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郡主,不好了,信陽侯夫人和他們大小姐,二小姐,還有白姨娘,都趕過來了!”
這叫“不好了”?不,這叫“好極了”。
沈慧茹果斷地把窗戶一推,探出了半個身子:“救命!救命啊!”
沈氏聽說滄浪居失火,才匆匆趕了過來,她正要去後罩房那邊看看,忽然聽見沈慧茹喊救命,趕緊帶著蘇芩秋等人,去了客房。
客房門被鎖住了,沈氏心一急,命人直接砸開了。
沈慧茹僅穿著肚兜和裘褲,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抱住沈氏大哭:“姑姑,您怎麼才來!”
沈氏見她近乎半果,急壞了,趕緊叫白姨娘脫下褙子,給她披上了:“慧茹,你這是怎麼了?彆著急,慢慢說。”
沈慧茹滿臉是淚,哽咽著道:“姑姑,澤夕哥哥喝醉了酒,我好心來看他,他卻仗著酒勁兒,把我拽上了床……姑姑,我的清白毀了呀,以後可怎麼辦哪?”
她哭著哭著,忽然推開沈氏,轉身朝牆上撞去:“我不如死了算了!”
沈氏趕緊拽住她,把她摟進了懷裡:“你是淮南王嫡女,豈容他欺負?倘若你說的屬實,定要他負責!”
“他能怎麼負責?”沈慧茹哭道,“澤夕哥哥已經娶妻了,難道要我去做小嗎?姑姑,您放開我,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沈氏看了看蘇芩秋,道:“倘若寧遠侯真是酒後亂性之人,又如何配得上你表姐?你放心,此事我定為你做主,咱們隻做妻,絕不做妾。”
沈慧茹哭聲一滯。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配不上蘇芩秋的人,卻配得上她?在沈氏心裡,她比蘇芩秋差一等?
蘇錦瑟狠狠地瞪了蘇芩秋一眼。她不是胸有成竹嗎,怎麼還是讓沈慧茹得逞了?
還好她逼著蘇芩秋下跪磕了幾個頭,好歹也不虧,待會兒還能看到她被休,更能爽一把。至於沈慧茹,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蘇錦瑟這樣一想,得意了起來,急不可待地催沈氏:“娘,慧茹是您的嫡親內侄女,怎能讓她受這種氣,趕緊把寧遠侯叫出來,讓他現在就休妻,把正妻的位置騰給慧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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