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完誓,衝沈慧茹挑釁地一瞪眼:“康喜郡主,我敢發毒誓,你敢嗎?”
沈慧茹當然不敢。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顧澤夕壓根什麼都沒做。
她生怕被人看出她心虛,抱住沈氏的胳膊哭:“姑姑,一個小廝也敢威脅起我來了,您要為我做主啊!”
沈氏也不知該相信誰,十分地為難。
蘇芩秋一轉頭,發現顧遠風早已跟了過來,默默地不知聽了多久了。
看來魚上鉤了,蘇芩秋暗自一笑,道:“慧茹表妹和長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不如來問問另一個當事人?孫兒啊,你來說說看,你為何會在信陽侯府?”
他們倒是忘了問這個了。沈氏等人馬上把目光投向了顧遠風。
他為何會在信陽侯府?他是被誆來的!顧遠風臉一沉。
剛才有人給他捎信,說蘇錦瑟在信陽侯府與人私通,被堵在滄浪居了。他想到蘇錦瑟肚子裡的野種,毫不遲疑地趕到了信陽侯府,結果剛到滄浪居,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等他醒來時,人已經在床上了。
是誰算計了他?目的是什麼?顧遠風恨得牙根癢:“有人該死——”
他剛開口,就被蘇芩秋打斷了:“誰該死?孫兒,你想好了再說,咱可不興說謊。如果真是你酒後亂性,把康喜郡主拽上了床,可不能抵賴,一定要對康喜郡主負責,風風光光迎娶她回家。”
她在說什麼?!顧遠風以為自己聽錯了。
照她這麼說,他今兒被算計,倒成一樁好事了?
隻要他認下這件事,他就能迎娶沈慧茹了??
顧遠風的心,一下子燒起來了。
當初他背著蘇芩秋,跟蘇錦瑟偷情,不就是為了搭上淮南王這條線嗎?
但淮南王的外甥女,哪有淮南王的親閨女香!何況這還是個嫡女,正經的郡主!娶了她,他離世子之位還會遠嗎!
顧遠風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是我該死,灌了幾杯黃湯,就到處撒野,竟不知自己晃到信陽侯府來了。我迷迷糊糊間,隻記得自己把一個女人拽進了被窩,卻不知那就是康喜郡主,真真是罪該萬死。”
沈慧茹驚呆了。他為什麼要撒謊?!
蘇錦瑟氣得發慌,撲到顧遠風身上,連抓帶撓:“顧遠風,我打死你!”
她以為是顧澤夕休掉蘇芩秋,不曾想,是她要多出一個主母!
難道以後沈慧茹為妻,她為妾嗎?她不如死了算了!
沈慧茹又氣又慌,撲進了沈氏懷裡:“姑姑,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沈氏問。
真正的事實如何,沈慧茹敢說嗎?她不敢。
她渾身發著抖,腦筋飛轉。
此事誰獲利?顧遠風。
所以,她是被顧遠風算計了!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抱琴來找她時,屏風後的異動。顧遠風肯定是那時潛入客房,偷了梁,換了柱。
那場火災,是顧遠風故意為了引開她!
沈慧茹猛地抬起頭來:“姑姑,後罩房走水,是有人故意為之。您去查,是誰放的火,就是誰設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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