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蘇芩秋睡得正香,忽然聽見三七在她耳邊喊:“夫人,快醒醒,侯爺被您新買的狗咬傷了!”
蘇芩秋一個激靈,坐起身來。
顧澤夕怎麼又來爬牆,有完沒完。
等她穿好衣裳出去時,顧澤夕已經坐在廳裡了。他的右手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血肉翻飛,鮮血淋漓。
傷得這樣重?蘇芩秋趕緊叫三七拿醫箱,給他處理傷口。
顧澤夕眼神幽怨:“原來夫人叫本侯買狗,是為了防本侯。”
蘇芩秋心虛,借著給他清洗傷口,沒敢抬頭:“我是為了防賊,絕沒有針對侯爺的意思。”
“那本侯不管,本侯被你的狗咬傷了,你得負責。”顧澤夕理直氣壯。
“負責,負責。”蘇芩秋給他的傷口上了藥,纏上了消過毒的布條。
“夫人,您彆被侯爺騙了。以侯爺的身手,會對付不了兩條狗?他是故意讓狗咬傷的。”朱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騙她?蘇芩秋眯起了眼睛。
這個朱颯!顧澤夕隻得講了實話,把容妃的枕邊風,皇上的休妻鴻門宴,以及他對顧興國,蘇德仁和白姨娘的懷疑告訴了她,又道:“事發突然,本侯毫無準備,隻能裝病,來個緩兵之計了。
容妃,是顧興國的嫡長女吧?難怪如此聽話。
蘇芩秋思索一番,微微一笑:“侯爺這一招緩兵之計,用得極妙。休妻一事,因我而起,就交由我來解決。”
顧澤夕很驚訝:“皇上的意願,你也能更改?”
“且試試。”蘇芩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太晚了,您先回去,明日我去探病時,再說給您聽。”
顧澤夕真想賴在這兒,但想想明日等他受傷的消息傳出去,肯定有很多人來探虛實,便隻能忍下這念頭,起身走了。
他單手亦能翻牆,沒有驚動任何人。
第二天,寧遠侯受傷的消息才傳到了信陽侯府。
蘇德仁驟然生疑,叫白姨娘去寧遠侯府探虛實。
白姨娘一介妾室,如何好去,隻得去了藍田院,對蘇芩秋道:“芩秋,聽說寧遠侯被狗咬了,你們到底還是夫妻,我陪你去寧遠侯府,看看他。”
蘇芩秋本來就要去,自然應允。
她帶著大丫,跟白姨娘到了寧遠侯府,發現金戈院裡已經擠滿了來探病的人,其中不僅有顧興國,還有宮裡來的黃公公。
顧興國看見蘇芩秋,臉色一沉,就要趕人,白姨娘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沒吭聲。
顧澤夕自然知道這些人探病是假,探虛實是真,當即把吳今叫過來,讓他當眾給他換藥。
隨著布條解開,他手上血淋淋的傷口露了出來。
還真受傷了,而且傷得還挺重。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黃公公目的達到,對顧澤夕道:“侯爺安心養傷,咱家這就去稟報皇上,等侯爺的傷好了,再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