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大的事,他怎能讓蘇芩秋獨自去麵對,一定是要陪的。
蘇芩秋拗不過他,隻得讓長戟去知會老太君,請她繼續幫忙帶孩子,她自己則與顧澤夕登上馬車,去了淮南王府。
沈賦極看重沈氏這個妹妹,收到消息後,親自策馬去接。
不到半個時辰,沈氏已經躺在了她昔日閨房的床上,太醫院當值的幾個太醫,也被請到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府一時兵荒馬亂,所有人都湧進了沈氏所在的院子。
蘇芩秋想進屋去看看沈氏,卻被聞訊趕來的蘇錦瑟攔住了:“中毒的是我娘,你去湊什麼熱鬨?”
蘇芩秋沉下了臉:“讓開!夫人危在旦夕,我沒功夫跟你掰扯。”
“這裡是我舅舅家,不是寧遠侯府,你跟我抖什麼寧遠侯夫人的威風?”蘇錦瑟譏笑著,一步也不肯讓。
淮南王對她極好,哪怕上次她“算計”了沈慧茹,都沒舍得責備她。而淮南王府,是她從小到大都可以橫著走的地方,蘇芩秋竟想在這裡壓她一頭,真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蘇芩秋皺眉:“嫡母中毒,而我恰好會醫術,你若當真擔心自己的親娘,就該放我進去,而不是因為私怨,把我攔在外麵。”
“裡頭多得是太醫,輪不到你這三腳貓。”蘇錦瑟哼了一聲,“來人,給我把她轟出去!”
“你要轟誰?”顧澤夕冷冷的聲音響起,“無論在寧遠侯府,還是淮南王府,她都是你的祖母,而你隻是她孫子的一個妾室,也敢對她惡語相向?”
他不過是去如了個廁,蘇芩秋就被欺負了。幸虧他今天跟著來了,不然蘇芩秋豈不是連沈氏的麵都見不到?
寧遠侯怎麼也來了?蘇錦瑟頓時氣短,朝後退了好幾步。
顧澤夕用左手牽起蘇芩秋,目不斜視地朝裡走。蘇錦瑟哪敢再攔,隻能跟在了後頭。
蘇芩秋小聲地道:“我不想讓她進去。”
顧澤夕馬上回頭,命令蘇錦瑟:“院子裡侯著。”
那是她的親娘,憑什麼不讓她進去?蘇錦瑟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停下了腳步。
內室床邊,圍滿了太醫,沈賦、許氏和沈留白也在。
沈氏睜著眼躺在床上,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蘇芩秋疾步走到床邊,要給她診脈。
沈氏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眼睛看著沈賦。
沈賦到底還是懂這個妹妹,馬上讓許氏帶著太醫們去外頭討論病情,屋裡隻留下了顧澤夕和沈留白。
沈氏攥著蘇芩秋的手,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急得淚水長流。
蘇芩秋猜到了她的意思,也落下淚來:“夫人,您是不是想告訴我,您是我的親娘,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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